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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時隔這麼久，今天第一次回家，多少要給人點面子，不能揍他，林湛勉強把癢癢的手控制住，扣指在桌上用力敲了兩下。

林鴻一驚，抬頭見是他，又嚇一跳，忙把畫遮起來，訕笑道:&ldo;大哥，你怎麼來了？&rdo;

林湛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坐在椅子上，翹起腿。

林鴻忙湊過來給他倒茶。

林湛斜眼瞧他，道:&ldo;你坐，我有話問你。&rdo;

林鴻便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乖乖等他發話。

林湛喝了口茶，道:&ldo;你知不知道周伯父家的女兒怎麼樣了？&rdo;

他當年出事前，家裡曾給他訂過一門親，女方家與他家算舊相識，兩人自小也見過幾面，雖說不上多深的感情，但也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了。這次回來，只聽他娘提他新過門的媳婦兒，不見她說起與他訂過親的周寶珠，他心裡就有點猜測，只是沒當面問他娘，省得她不高興。

林鴻面上有些遲疑。

林湛見了，便道:&ldo;直說就是，別婆婆媽媽的。&rdo;

林鴻道:&ldo;當初你出事的訊息傳來，沒多久她爹就來家裡拿婚貼，兩家退親了，後來也沒怎麼來往，只聽說她不久後嫁了別人。&rdo;

林湛點點頭，倒也沒有別的想法，畢竟那時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沒道理讓個十幾歲的女子給他守寡。他會來問林鴻，不過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罷了。

林鴻吞吞吐吐地又道:&ldo;大哥……現在這個大嫂挺好的，你別欺負她。&rdo;

林湛鬱悶地看他一眼，&ldo;我是那樣的人麼？怎麼娘這麼說，你也這麼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欺負她了？&rdo;

你還真是那樣的人。

林鴻心中腹誹，只是這話，他不敢當著他大哥的面說，不然挨一頓揍那都是便宜的了。

林湛見他不說話，身體側傾，手肘撐在茶几上，摸著下巴，懷疑地上下掃視他。

林鴻頓時緊張，正襟危坐，道:&ldo;大哥，你看什麼？&rdo;

林湛抬了抬下巴，&ldo;是不是你把小時候的事說給她聽了？不然她怎麼會這麼怕我？&rdo;

小時候這笨弟弟天天給他欺負，但林湛從不認為那是欺負，而是他對弟弟的疼愛。

林鴻忙擺擺手，&ldo;沒有的事，我和大嫂從沒有在私底下說過話，也沒說過你的壞話。&rdo;

林湛道:&ldo;那最好，不然我把你五歲還尿床的事告訴你媳婦兒和你兒子。&rdo;

林鴻哭笑不得，&ldo;明明是你把水撒在我被子上！&rdo;

林湛勾起嘴角，&ldo;別人相信就行了。&rdo;

林鴻搖搖頭，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大哥當初學藝回來，還真的是裝了挺長時間的好兄長，家裡人都信了，連他都差點信了‐‐如果不是他背著爹孃，把人小姑娘的手帕藏在他衣襟裡的話。

對了，那小姑娘後來成了他媳婦兒，說起來大哥還算是他倆的媒人。

林湛又道:&ldo;娘說你媳婦兒子回孃家了，你怎麼不跟著去？吵架了？&rdo;

見他一臉興味，林鴻無奈道:&ldo;沒有，他們明天就回來了。對了，大哥你從前見過錦孃的，不知你有沒有印象？&rdo;

&ldo;有麼？什麼時候？&rdo;

林鴻道:&ldo;那年你下山回來，和我一起去縣裡書局買書，你把一個小姑娘的手帕藏在我這裡，後來被她發現了，她還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