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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出來,大人便在此相會,省去了我們的大麻煩。”
“那也沒有什麼。我自你們進莊之後,就一直暗藏在督州,好便宜行事。”周用道,“刑部在水色山莊周圍常年駐有細作,你們一上船就有人通報。我便快馬趕來了。快說、快說,你們可查明方白帝身份?可見到了什麼要緊的人物?”
鐵還三微笑道:“大人,當日在京城那酒館裡,有一位尊貴的人出來露了露面。我和小段兩個傻子原先以為這位人上之人微服私訪跑出來,不過是要看看我們兩個是否才堪大任。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他不是要看我們,而是要我們看他。”
周用一怔之後大喜,道:“你們看見那個人了?”
“哪個人?”段行洲渾然不解。
“巢州王顏煥!”
“巢州王?”鐵還三沉吟,“原來他是位藩王。”
“正是。”周用道,“你可看見他了?”
“等等!”段行洲聽他們前言不搭後語,更是摸不著頭腦,叫道,“也說給我聽聽!”
鐵還三舉目笑道:“大人,事到如今,再有所隱瞞,我們差事就難辦了。”他扭頭又對段行洲道,“小段,當日我們在京城暑樓蒙大人賜宴,與隔壁兩位生出些誤會,我那時告訴你,務必認準那位貴人的相貌,你還記得麼?”
段行洲翻著白眼想了想,終於面有慚色,道:“隱約記得些。”
“怕是你都忘了。”鐵還三笑道,“我們昨日所見的那位顏公子,竟與暑樓那人一模一樣。”
段行洲沉思默想了片刻,突然抬頭抽了口冷氣,結結巴巴道:“難道昨日那人,就是、就是……哎呀!”他跳著腳,指著鐵還三的鼻子,道,“你那時怎麼不告訴我?”
鐵還三笑道:“就是怕你這般狗急跳牆的模樣,才沒有說。”
周用見這二人已窺破顏煥的秘密,在房中踱步半晌,終於下定決心道:“你從未聽說過這位顏王的出身?”
段行洲嘆道:“天下那麼多的大王小王,小人哪能一一記得清楚。”
周用坐下道:“你們年輕,又不是在京城當差的,不知道也難怪。這位顏王,與當今聖上乃是孿生的兄弟。先帝還是太子時,嫡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后娘娘誕下一對孿生男嬰,兩子都聰慧伶俐,品性氣度都有人君風範,均有資格承託社稷。後來先帝繼承皇位,要立太子時,才發現有些麻煩。這兩位皇子無論相貌品格實在是太過相像,無論立了誰做太子,將來另一個若心生不軌,取而代之都是一件極容易的事。這手足相殘之事,歷代王朝不勝列舉,先帝深以為患,因此想了個計較,將其中一位皇子擇出,選皇后孃家姓氏賜姓為顏,分封為巢州王,十歲時便送往封地分居,那就是顏煥了。”
段行洲不忍道:“十歲時就與父母分別,聽來也覺可憐。不過顏王,閻王,這個名頭可不好聽呢。”
他當然不會知道當年皇后聽見這個名頭也覺得很不妥當,只有十歲的顏煥卻極喜歡,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會忘記他稚嫩臉上浮現的陰鬱笑容。
“誰說不是呢。”周用說了這一句,生怕被人聽去般忙向四周鬼鬼祟祟地打量,“你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那是當然了。”
周用又道:“顏王與父母分離,一人在孤寂中漸漸長大;況且本是不分伯仲的兄弟,偏偏自己被指出來做了臣子,改名換姓,烙印發配,而另一個卻要繼承大統,做皇帝,因此他難免心中不平,生出些不安分的念頭,十幾歲時就學會了籠絡權臣,結交江湖異士。長此以往,謀逆也是意料中的事。”
“四年前青池地界出了個水色山莊,一開始只當是一般的江湖勢力,朝廷只按慣例在附近遣派了坐探,加之那時是先帝在位的最後幾年,著實沒有精力太過在意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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