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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三個星期的早上，潭風生有早課，剛穿過學校的人工湖，就看到了晨讀的趙淳喻。潭風生走近聽了聽，蹩腳的英文從磕磕巴巴一直唸到流暢順口，趙淳喻不厭其煩地讀，讀完了再背。

&ldo;orng&rdo;

潭風生摘下他的耳機，跟他打了聲招呼。

趙淳喻看見是他，按下了手機的暫停鍵。

潭風生打量了兩眼他的頭髮，笑著道：&ldo;你這髮型不錯，自己剃的?&rdo;

趙淳喻摸了摸頭髮，他的頭髮不再是原來的勞改頭，而是稍稍留了些長度，左右兩側剔薄，只是輕微地改變，看起來就洋氣了不少。

趙淳喻指了指校外：&ldo;公車站旁邊，老大爺剪的。&rdo;

在宿舍裡剃頭不方便，他也不想碎頭髮茬濺到別人的桌子上，就花錢去外面剪了。

潭風生想起了那幾個老大爺，每天在公交車站旁支起幾個椅子，一塊布，一把剪刀，十塊錢就能剪全頭，不分男女一個價。

潭風生誇道：&ldo;不錯，比原來好看了。&rdo;

除了早讀，晚上潭風生也能時常碰到趙淳喻，他不是在圖書館看書，就是在校園裡跑圈，那架勢，像是準備跑馬拉松。如果沒碰到，估計就是去打工了。

兩人正說著話，潭風生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是劉遣打來的，說是在食堂等他吃早飯。

潭風生掛了電話，問道：&ldo;你去吃早飯不?&rdo;

趙淳喻並沒有完成當日任務，但還是收拾好了書本，說道：&ldo;去。&rdo;

劉遣在開學典禮的時候跟趙淳喻打過照面，一起吃了幾次食堂，就和趙淳喻混熟了。

劉遣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說上幾句話。為人大大咧咧，精神頭總是很足，除了沒用在學習上，其他各方面都不錯。

啃著肉包子，劉遣說道：&ldo;別忘了下午去打球啊!和經濟學系的打，老趙你去不?你這大個頭，天生的中鋒!&rdo;

趙淳喻：&ldo;我下午還有打工，就不去了。&rdo;

劉遣也不勉強，喝了口豆漿又道：&ldo;對了，風生，你想好送黃哥什麼餞行禮了嗎?&rdo;

潭風生一愣，問道：&ldo;什麼餞行禮?&rdo;

劉遣滿口的包子，含糊不清地道：&ldo;留學啊，下星期就走了，咱們不得送點啥啊。&rdo;

劉遣的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潭風生澆了個透心涼。

第十五章

一個人在做重要決定之前，大多數會找別人商量。

也許會找朋友，也許會找親人，更多的是找親密無間的戀人。

短短的幾秒間，潭風生的腦子裡晃過了許多的畫面，隨即就是一面空白。

&ldo;哎，怎麼還直眼了?&rdo;劉遣的手在潭風生眼前晃了晃。

潭風生用力眨了幾下眼，臉上一片茫然，嘴唇小幅度地掀動道：&ldo;他要去留學?&rdo;

劉遣看了看他：&ldo;你不知道啊?我尋思你跟黃哥天天一起玩，他早告訴你了。&rdo;

潭風生無聲地張張嘴：&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劉遣眼睛向上翻，想了想道：&ldo;三天前吧?我去籃球館，剛好碰到他和他同學，他們說留學的事，我就順嘴問了一句。&rdo;

當時黃麟的表情明顯僵硬，只不過劉遣心思太粗，壓根沒察覺到，一個勁兒地恭喜他來著。

三天前?

別說是三天前，就是昨天，他還和黃麟一起吃了晚飯。只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