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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鬧鐘準時響起，天剛矇矇亮，潭風生睡眼朦朧地搓了把臉，拿過床頭充電的手機。

支起左眼掃了下螢幕，上面有一封未讀的簡訊。

剛睡醒有點懵，潭風生打了個哈欠，點開了資訊。

上面的內容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

資訊是趙淳喻發的，短短的四個字。

我爸走了。

潭風生迷茫地移開視線，很快又移了回來。

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

腦海中浮現出最後一次見趙父的情景，很消瘦，似乎隨時會隨風消逝。

顫抖著右手，潭風生調出趙淳喻的電話號碼，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響了兩聲，這次終於接通了。

&ldo;餵。&rdo;

趙淳喻的聲音異常地低沉，彷彿跑了一整夜，連喘息都帶著疲憊。

&ldo;你在哪兒?&rdo;

趙淳喻：&ldo;在家。&rdo;

&ldo;……叔叔呢?&rdo;

趙淳喻：&ldo;也在家。&rdo;

&ldo;在家??&rdo;

趙淳喻呼吸噴在話筒上，他淡淡地道：&ldo;火化了，沒錢買墓地，就帶回來了。&rdo;

潭風生左手拿著手機，翻身下床，從衣櫃裡隨意掏出一套衣服，直接就往身上套。

&ldo;你在家等著，我洗個臉就過去!&rdo;

快速地刷牙洗臉，順便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他到趙淳喻家的時候，時間才過了二十分鐘。

五層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對那天的潭風生來說，卻是那麼地漫長。

到了五樓，潭風生大口喘著氣，敲響房門。

&ldo;咔嚓&rdo;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露出了趙淳喻的臉。

他還穿著昨天的那套校服，白藍色相交，校服有一點好，就是怎麼壓也不會有褶皺，什麼時候穿，都是一個樣子。

看不出狼狽，也看不出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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