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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玉放在石桌上,心中微微惋惜。如此好玉,就算找工匠鑲回去,畢竟還是有補過的痕跡。
許斂寧從房間的書架上取了書冊出來,坐在石桌便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她一向耐心甚好,便靜靜坐著等張惟宜回來。哪知一等便是幾個時辰,連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許斂寧合上書冊,進屋隨便吃了些點心便打發了。過不多時,終於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可惜來的不是她要等的人。
許斂寧站在門前,微微笑著看了對方一眼,道:“李姑娘,你怎麼來了?”
李清隕低下眼,沒正眼看她:“我是來找師兄的,今晚輪到他夜巡。”
“他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裡。”許斂寧看著她的眼,清澈澄透,一眼就看得到底,就像和曾經的自己一般。
李清隕咬著唇,遲疑了片刻,低聲道了一句:“如果師兄回來了,你就轉告他一聲。”
許斂寧也不知是怎麼了,開口叫住她:“李姑娘,有些事並不是一條路通到底的,走得越深,錯得也越多,不若及早抽身的好。”話音剛落,也覺得失言了。姑且不論張惟宜待她也未必如待自己一般,更何況他們畢竟有十多年的情誼。而她不過是半途殺出來橫刀奪愛,這般用心不堪,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李清隕看了她一眼,削瘦的肩微微顫抖了一下,轉頭道:“我先回去了。”
許斂寧心中微有糾結,閒著無事,便早早梳洗睡了。半夜熱醒來,正是月上中天,復真觀本沒其他人住著,更是萬籟俱靜。她起身到去井邊打了水,方才看到隔壁的客房依然毫無人聲,張惟宜竟然沒有回來過一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許斂寧用微涼的井水洗了臉,又回去睡了。人生苦短,她沒這麼多功夫浪費在臆測別人的心意上。
這一覺便直接到了天明,她是被外邊的水聲驚醒的,坐起身稍作梳洗一番,便推門出去了。只見張惟宜換了一身衣衫,髮間微微濡溼,見著她神情也自然:“吵醒你了麼?”許斂寧搖搖頭,道了句:“沒有,也差不多該醒了。”這一問一答,倒是像什麼都未發生過。
許斂寧看著他收拾了幾件衣物,不由問:“你要回京城?”
張惟宜笑了一笑:“我聽師父說,不久就要去天殤教總壇,又想起在川中還有些事要辦,就先走一步。”
她想了想,問道:“是要緊事麼?不知我可否同你們一起?”
張惟宜看著她,似笑又沒笑:“其實是閒差,沒什麼要緊,你喜歡的話就一起也好。”
許斂寧輕輕地嗯了一聲:“是什麼時候動身?我去向師父說一聲。”
“一會兒在山下見罷。”張惟宜看到石桌上的玉,拿起來看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許斂寧徑自去純陽宮。此時還早,守在天井的是老宮人餘婆。她跟了兩代宮主,頭髮灰白,卻不顯老態。她走上前,低聲道:“師父還睡著麼?”
餘婆點了點頭:“許閣主,你有什麼話,老身幫你轉告便是。”
許斂寧沉吟一下,微微笑道:“也沒什麼事,只是您等師父醒了,就說斂寧先行一步,去川中探個究竟。各中關節,斂寧自會注意,絕不會做出讓凌軒宮為難之事。”
餘婆拍了她一下,也笑著說:“餘婆還不瞎,看著你這麼多年,自然放心。宮主也是知道你的。”
許斂寧清淺一笑:“我去整理下東西就走了。”她走到自己原先住的客房,發覺自己的一些事物都已經被人整理好了。她靜靜在桌邊坐下,將行囊開啟看,無非是一些傷藥、銀兩、還有一個沉甸甸的衣囊,彷彿指尖還可以觸到另一人熟悉的溫熱。她開啟衣囊,裡面裝的全是非銀非玉的細針,卻是凌軒宮的獨門暗器玄冰魄痕。這種獨門暗器煉製不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