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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開注意力,看著深山霧嵐,綠樹紅花,點染成工筆細描畫。頭頂藍天,腳踏白雲,入眼青色翠葉濃,撲鼻馥馥山花香,飛鳥翩翩。走獸忽忽,悠然有出世意,恍然覺蠅利非。
慕風行有時累了。便靠在我旁邊石頭上休息。卷著袖子,嚼著草根。看著天空若有所思。笑道:“明澈,這樣的日子。縱使千年也不過一瞬,怎麼也不厭。”
我懶懶點頭,也許簡單地日子,真是很好。人慾求越多,越不容易滿足,便也越不容易快樂。也許人平凡時候,總是羨慕那些上層貴胄,覺得平淡不過是平庸,使勁努力攀爬,期望有一日香車錦衣過鬧市。等到真的錦繡滿身,才發現裡面裹得不過是一截朽木。也許必須歷經繁華,才能明白真淳的含義,才有返璞歸真的意念。
我們越來越平和,對生活除了溫飽別無所求,吃飯後就坐在太陽下發呆。無聊時就說說笑話,下下棋。我的棋下得差,棋品更差,常常落子後悔棋。慕風行似笑非笑,淡淡向我一瞥,嘲笑即使讓十子八子,悔棋無數,某人還是臭棋一手。
山居無消遣,他便抓來山雞,野兔,把這些食草地動物豢養起來,留待下雨天或者不想出去的時候做菜。山洞裡還有很多鵪鶉蛋,野果子。他倒是說話不食言,果真打了一隻老虎,做成褥子,鋪在我床上。
慢慢地我身子好了,行動自如,卻被他養得嬌氣非常,不肯動手。每天看著他打獵,收拾山洞,做飯,洗衣,有時慚愧之心終於冒出來時,便割把青草餵給小兔子。
他一次偶然憶起宮使說起民間喜歡用木槿葉汁洗髮,能令秀髮光澤發亮,便興沖沖避開那些暗探殺手,到處去尋找木槿葉子。尋回來之後,用石頭搗成泥汁,燒了熱水,便為我細心洗頭。雙手按摩頭皮,不輕不重,總是讓我舒服得想出聲。他對待那些秀髮,一絲不苟,柔情蜜意,做的認真而溫柔。有時我甚至懷疑這個人不是那個霸道強勢的慕風行,而是被另換了心腸。
他也會痴痴看我半天,嘆氣道:“明澈,第一眼見你,我便覺得驚為天人。沒想到,與你相處日久,越覺得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我每聽到這種痴話,便尷尬地不肯接,心裡卻絲絲地甜。
山高與世俗相分,人也不須作偽。笑容都是發自內心,勝過綺羅豔光,敢於嬌花教短長。人清閒便覺得腰肢柔軟,意態慵懶,也豐腴圓潤許多。當慕風行瘋話講多了,我也會偶爾想想,他做樵夫,我做村婦,兩個人真的一輩子生活在深山,生兒育女,父母都是驚世駭俗,謫仙般容顏,不知這些孩子都是何等相貌。最不可知的是,這孩子像誰會更多些,會不會比我還守拙,比慕風行更睿智。
當然我們也有爭吵,不和諧的刺耳聲也會時不時響起。當我想到雲岫獨孤父後明德等人的時候,便會嘆氣脾氣不好。這個時候我便會遷怒於他,認為他不肯出去尋找救援,存心想拖我在這裡,居心不良。
這時他便會收起所有的笑意,臉色灰暗,褪盡血色,睜著眼,冷冷看著我,恨恨道:“明澈,你地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就是石頭,也有點頭一天。你比千年寒鐵還冷,怎麼也捂不熱。”
最激憤的一次,他望著我,眼裡地寒光讓我毛骨悚然,以為他會出手殺了我,卻不料他指著我說:“明澈,只有你的是大好錦瑟之年,我地就是行將朽木不成?”然後倉皇離去,一夜未歸,早晨看見他地時候,手上提著劍,身上水淋淋的,顯然通宵無眠舞劍所致。
我小心翼翼看著他陰沉著臉,不怒自威地樣子,突然有些後怕自己當時怎麼那麼有勇氣,惹怒這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獅子。於是氣弱,怯怯避開他,惹得他繃不住臉,嘆氣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的。”他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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