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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永秋繼續說道:“沈淮這個不怎麼有腦子的人,今天卻在市鋼廠說了許多怪話,矛頭直指市鋼廠這幾年的經營失利。以沈淮的水淮,應該看不到這麼深,怕是陳市長在背後研究市鋼廠的問題。要是給陳市長拿墜亡事故調查為突破口,牽扯怕是會有些大……”
說到這裡,葛永秋就停了下來;周大嘴半嘴也沒有想到話筒裡有什麼聲音傳過來,想必是葛永秋的話,引起高天河的深思。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葛永秋才又出聲,對著電話說道:“對,我也是這麼想,沈淮在市鋼廠惹事生非,說不定就是陳市長暗中唆使……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連說兩聲“我知道了”,葛永秋就把電話結束通話。
“高市長怎麼吩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就算為了大局,不去追究,但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揭過去,周大嘴心裡也難接受:要沒有一個說法,他以後在市鋼廠還怎麼見人?
“不這麼算了,你想怎麼著?”葛永秋也是為要強忍下這口窩囊氣而憤憤不平,豎眉看著不成器的舅子,說道,“就算背地裡沒有陰謀,把這事捅到陳銘德那裡,你以為真的就能拿這個畜生怎麼著了?”
“怎麼不能怎麼著?”周大嘴心裡惡氣未消,聽著姐夫又說這種軟話,又忍不住來氣,粗著嗓子嚷道,“沈淮就不是陳銘德身邊的一條狗嗎?這條狗跑出來亂咬人,陳銘德就算再袒護,也要抽兩棍子,給大家一個交待吧!”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衝我發火!”葛永秋厲聲喝斥,壓不住沈淮,還不信壓不住舅子周大嘴,瞪眼看著他。
周大嘴還就怕葛永秋,葛永秋聲音一粗,他的氣勢就戳破,駝著背窩坐在那裡:“我能衝你發什麼火?雖說是我的臉給打成這樣子,到頭來,丟的還不是姐夫你的面子?姐夫你在東華市,可沒有給人這麼欺負過。要是明裡來不行,那我黑天找幾個人,逮到機會把這個畜生套袋子裡悶打一頓,總不能這麼就算了。”
“胡鬧,你要這麼亂搞,惹出事,小心沒有人能保你。”葛永秋眼神凌厲的盯著舅子,又怕他揹著自己亂來,忍著性子,跟他說,“這個沈淮,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不簡單?”
“陳銘德是省裡空投到東華來的,我們不能不把他的底查清楚,”葛永秋說道,“沈淮是陳銘德從省裡帶到東華的,你說我們會不會把他漏掉?”
“……”周大嘴悶聲不吭,之前聽葛永秋說陳銘德到東華來,很可能會威脅市長高天河的地位,高天河讓人去查陳銘德的底,也正常得很。
他知道陳銘德應該有後臺,但不明白,為什麼陳銘德身邊的一條狗也動不得?
“陳銘德在來東華之前,是省計委(計劃經濟委員會)副主任,而沈淮則在省經濟學院當了一年多的講師。之前也不知道他從海外什麼野雞大學留學回來,總之是要能力沒能力,要業務沒業務,只在省經濟學院混吃混喝。說是教書,其實也就那個樣。就在他來東華之前,還把省經院的一個女學生肚子搞大,但又不想負責任,逼人家去墮胎,結果搞得人家割脈自死……”
“媽的,果真不是什麼好鳥!”周大嘴啐罵了一聲,倒也沒有想過拿面鏡子照照自己。
“這件事在省經院鬧得很大,甚至有好些教師罷課要求開除沈淮,但省經濟學院最後也只是叫他停職反省。這件事沒過兩個月,沈淮就跟陳銘德到東華來了……”葛永秋把他了解的一些情況,跟舅子詳說起來。
周大嘴咂咂嘴,他在市鋼廠仗著他姐夫,都未必敢這麼亂搞。
“沈淮調來東華沒幾個月,性子也不老實,”葛永秋本不願意把壓不住下屬的事說出來,想到沈淮那張臉,就忍不住皺眉頭,“他在市政府裡就輕狂得很,甚至有個市轄局的老局長,到市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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