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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的解脫。
慢慢地,他聽到了一種清脆的聲音,彷彿來自大腦深處的那片死海,又似乎從骨頭裡傳出。聲音開始是連續的,猶如一線流水,但很快就有了間斷,成了滴水一般,那聲音越來越沉悶,象是愈來愈遙遠,漸漸地模糊了,留下什麼也感覺不到的空無。
朱祖見吳暢低下了頭,沒有了掙扎,再也不拒絕水的擁抱,知道他的精氣已竭,縱身向水池裡一跳,踏到龜背上,伸手抓住吳暢的右臂猛地一帶,他和吳暢同時飛離水池,落到高水池有半丈遠的地方。朱祖把吳暢放到地上,右手在他的“膻中穴”上揉按了幾下,吳暢艱難睜開了眼睛。朱祖笑道:“你太沒用,幾隻龜都對付不了,你這個龜奴太不合格。”
吳暢的眼珠轉了幾下,連恨的念頭都起不了,他虛弱到了極點,說話都力不能勝,只覺得身如鵝毛似地到處飛揚。他兩眼無神地看著朱祖,大腦裡卻空空如也。不知為什麼,思想也不見蹤影,也許他連想一下什麼的力氣都沒有了。
朱祖在他身邊轉了幾圈,說:“你比我想象得要差,我以為你能挺一會兒呢。不過我不會讓你死,你還有用處。”
他用食指點了幾下吳暢的“氣海穴”,吳暢感到一股溫流進入體內。他的精神頓時好多了。朱祖見他的臉上有了神色,也許能表達喜怒哀樂了,就停住了手。他微微搖了一下頭,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滿意,輕輕地長嘆了一聲,“丹道難求”,這話有多麼對呀!縱然功高如我,欲修成正果也這般不易,世上還有誰能呢?張三丰也未必能如意。
他的情緒有些波動,看了吳暢,慢慢走到有些不明白,象他這樣的天才,上蒼為什麼就不青睞?古人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餓其體腹,乏其筋骨,這真是渾話,人又有多少好年華呢?既然委他重任,就該助他一臂之力。轉念一想,這也許正是道之所在,於是只有感嘆了。
東方的朝霞這時已紅透了半面天,他仰望一會兒,淡泊一下心志,盤腿坐到一塊光滑的石頭上,閉目垂簾,調息起來。一旦他進入神奇的功境,俗事就會拋開了。他的功力畢竟不同凡響,等閒之人這時根本就不能練功,心念狂亂,氣息不定,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太陽終於如火輪飛到了中天,吳暢感到渴望的溫意,他象條僵硬的蛇開始復甦了。他先是一陣急促的呼吸,慢慢用手撐地爬了起來,雖然他感到了一陣眩暈,但還是站住了。他輕輕走到假山石旁,手扶一塊大石閉目而立。他也想調息一番,可週身毫無回應,他身上內氣已消失乾淨。他回頭看了眼仍在練功的朱祖,真想拾起一塊石頭向他的腦袋砸去。一個臭道士,表面是人背後是鬼,根本不配修道,你若能修成正果那就滑稽了,世上再不會有修道之人。
他的神思這時飛揚開來,十幾年來的往事歷歷在目,但沒有一件是他要記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倒黴,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褲襠,那個東西彷彿已縮排了肚皮裡去。一股無名火,頓時升上心頭。他奶奶的,這比“馬陰藏相”還到家呢,可我不要這樣呀!他眼裡又滾出冰涼的淚水,心底的吶喊幾乎要使他瘋狂起來,身體一陣怪異的顫抖。
朱祖功行三百六十週天,氣滿百穴肌理,緩緩收功而起中有數這時的心境極好,對萬物充滿了愛意,對吳暢自然就格外親切,彷彿祖父對著小孫,和藹地說:“你感覺好些了嗎?”
吳暢啼笑皆非、這種假惺惺的面孔讓人生厭,不過他還是答了一聲:“我已站起來了。”
朱祖輕微地點了點頭,溫和地說:“你的氣脈很弱,要少動,我已救過你一次了。”
吳暢笑了兩聲:“我會再記住你的一次,除了記住你,我還能做什麼?”
“能喝藥。”朱祖和氣地笑道。“你至少喝三次藥,跳三次水池。你還是有潛力的,別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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