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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喜歡個屁,」奚野忍不住笑了兩下,嘴角扯了扯,把寶貝抱起來,一邊熟練地摸它的頭,一邊歪頭看著它的眼睛問,「你喜歡啊?真的啊?傻了吧?醜死了,小丑狗。」
寶貝聽沒聽懂都扒拉他臉,一爪子放肆地摁在他鼻子上:「嗷嗚!」
奚野又看著季言禮,目光很複雜,笑容僵硬在嘴角,過了一會問:「你從哪學的織毛衣?」
季言禮沒想到他問這個:「跟我媽學的。」
奚野不信似的:「就拿兩根針那樣戳戳戳?」
季言禮嘆氣:「你知道我國個體手工業為國家gdp增長做出了多少貢獻嗎?不要歧視勞動人民的智慧啊。」
奚野扭頭往裡走:「你會補毛衣嗎?」
「什麼?」
奚野沒有關門,季言禮跟著他進去,奚野一手拖靠椅過來,站上去,在書架最高處的箱子裡翻找一通,然後掏出一個從中爛成兩片的小衣服丟給季言禮。
粉色主體,乳白色的卷邊,還有背後純裝飾用的擺設小口袋,雖然破爛,但是洗得乾乾淨淨。
季言禮認出是照片裡,杜槿抱著的寶貝身上穿的那套衣服。
「這個能補嗎?」奚野問,漫不經心的。
「對學長有點信心,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同志們需要艱苦戰鬥的地方。」
季言禮仔細研究那個淺粉色,腦子裡靈光一現,突然想起自己繡過的某個不可描述的十字繡中在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就用了完全一樣的粉色。
季言禮篤定道:「不能完全看不出來色差,但我可以盡力試試。」
奚野站在凳子上低頭看著他,嘴皮動了動,淡淡道:「那你試試。」
季言禮週末跑遍了好幾家菜市場買到的相近色號,補得天衣無縫,奚野拿到的時候簡直驚呆了,半晌沒說出話來,甚至孩子氣地對著檯燈去仔細找接縫的地方,最後回頭看著季言禮的臉,艹了一聲:「你買了新的?」
季言禮很得意:「我補的,瞧不出來是不是?」
「為什麼這麼……平?」
「你壓在箱子裡壓太久,皺得跟抹布似的。我熨了。」
奚野看看毛衣又看看他,眼裡有些困惑:「你天天打毛線,學習還他媽能搞好?」
季言禮:「……」
季言禮無可奈何道:「你是家教還是我是家教?」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都笑了。
奚野把寶貝喊過來,給它把補好的舊衣服換上,寶貝很配合也很乖,季言禮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擺弄寶貝的四肢,動作細緻得像是伺候古瓷器,問道:「這衣服原來是你媽媽織的?」
「嗯。」
「織得特別好。」
奚野看了他一眼,眼裡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季言禮又問:「為什麼狗要叫寶貝?」
「不叫寶貝,」奚野把狗翻過來,仔細把釦子一枚枚扣上,「叫cky,因為我媽總是一邊餵它一邊喊它寶貝,後來它以為自己就叫寶貝,改不過來了,是個傻狗。」
季言禮心說你也不能指望一隻狗多聰明,而且我對著你念了一個月的傷仲永,從頭到尾從尾到頭逐字逐句翻譯了無數次,你還跟我說仲永姓「傷」……也很難說你有多聰明。
但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雖然是臨時的,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他就是拖著奚野爬,也得爬到年級前六百。
畢竟,全年級,也就七百人。
這個教學目標,和「高」這個字不能說完全相同,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只可惜,熱血沸騰的只有季言禮一個,而奚野毫無幹勁,期中考試名次穩坐年級倒數五十。
他不是普通差生那種苦學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