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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ken給我們大家拍吧,表哥也一起站過來。不是更好嗎?」她說。
「對啊,怎麼能缺了瀝華這個主角呢?我們這次玩得這麼開心,都是靠瀝華的招待!」司徒教授夫婦這兩天對於蘇瀝華已經不太拘束,叫起他的名字來也格外順口。
「ken,傻瓜相機你也會用,去拿來給我們拍一張。」蘇瀝華說話還算連貫,只是聲音比平常要小很多,氣息有些不穩,細聽帶著嘶啞。
ken取來了相機,葭瀾給司徒翎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地說了兩句悄悄話,便一左一右把蘇瀝華半拖半扶著走進鏡頭。
「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照完相,葭瀾對眾人說道。
司徒教授夫婦點頭稱是,乾脆從花園小徑直接走回客房去。待他們走遠後,葭瀾鬆了一口氣,問蘇瀝華道:「你還走得動嗎?」
「可以。」他說,「今天稍稍調整了一下用藥時間。」
「你不可以隨便調整用藥的。」她急了。
蘇瀝華看著她,緩緩說道:「今天是除夕。」
「那又怎樣呢?」
他的眼中似有很多未說的話,他只是看著他,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她的眼睛一點一點濕了,她明白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查儂!」蘇瀝華甩開司徒的手,「扶我上樓可以嗎?」
「哥,你的腿?」查儂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還能動的,只是很沉,有點木。」他說得很淡然。
查儂和ken一起把他架上臺階。他的步子很小,卻有種不能自控地著急姿態,彷彿剎不住車,如果不是有人扶著,遇到高低障礙物,很有可能會被絆倒。
葭瀾和司徒翎跟在他後面,也是一路緊張。
回房後,葭瀾一句話也沒有說。姐妹倆洗完澡,躺在床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是司徒翎憋不住,主動聊起了蘇瀝華。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發作得那麼嚴重。」她憂心地問,「你說,他將來還會更惡化嗎?」
「會的。」葭瀾道,「這個病很殘忍。」
「所以你和他註定不會有結果?」
「不會。」她說。
「哦。」司徒翎道,「我也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因為你是我姐姐,我不想你未來太辛苦。和一個重病的人一起生活,負擔太重。雖然蘇瀝華人很好、經濟也不差,可是精神上的壓力就夠受了!」
「我本來也不打算再結婚的。」她說,「我都結過一次婚了,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結果也不過如此。」
半晌,司徒翎問:「那你會愛他嗎?」
「我會儘量不愛他。」她說,「蘇瀝華說,我其實並不敢去觸碰那些真實,在我幻想的美好世界裡,其實並不存在一個需要終日臥床的男人。——我覺得他說得對極了。我嬌生慣養、我虛榮自私,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總有一天我也會受不了離開他。我那有限的愛,對他來說可能是催命符而不是獎賞。」
「你想得明白,又為什麼和他……」
「——我的錯,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是我頭腦發熱!」她說,「好在我們都懸崖勒馬了。」
司徒翎睡著後,葭瀾覺得渴了,便起身去倒水。
漆黑的走廊上,她看到一點點燈光從蘇瀝華的房門裡漏出來,房間裡有些許響動。
他還沒睡嗎?天快亮了。
二樓就有一間小會客室,那裡也有冰箱和茶水。司徒倒完水回來的路上,蘇瀝華隔壁的房間也有光漏出來,很快,門被開啟,查儂從裡面走出來。
兩人穿著睡衣,都有些尷尬。
「嗨,你也渴了嗎?」她想儘快結束這種尷尬,和查儂故作平淡地打了個招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