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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姜珩在被窩裡滾了好幾圈,不情願的一點點拱起。
她準備早起練琴,不想被別人聽見。
樂器中,她喜歡吹塤,因經常聽父兄提起沙漠落日圓的巍峨戰場,塤的聲色便能帶給她那種境界。
弦類樂器是她薄弱之處。
不知表妹還有什麼特殊的喜惡,改日還得向蟬衣青黛旁敲側擊一番。
姜珩穿戴洗漱後,背著昨日備好的一把焦尾琴,溜去了主院耳房。
姜珩置木琴於桌案,撥弦試音。
忽而,窗邊掠出一爿衣角,僅一閃,她卻看得真切。
&ldo;誰。&rdo;
情急之下她喊出,正欲叫人來,窺視之人陡然現身。
被發現,裴言昭索性撐窗而入。長身玉立,鳳眼輕勾。
&ldo;莫喊,是我。&rdo;
第7章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宛如回到了,她為謝照嵐尚在閨閣中時,他偶然從薊州鎮回來,潛入閨闥與她相會。
姜珩沒有喊叫,憶及往事,淡嗤:&ldo;裴公子做這等偷香竊玉的事很是熟稔。&rdo;
裴言昭表情興味:&ldo;你將自己比作香花美玉?&rdo;
&ldo;你&rdo;
&ldo;你要是長個兩歲,我倒還能考慮。&rdo;
&ldo;你住口。&rdo;
裴言昭果真停住調侃,合抱執掌,行禮致歉:&ldo;小姐勿怪。令尊是御史,上達聖聽,一道密奏就能把在下革職查辦。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到他千金的頭上。&rdo;
少女仍漠視他,絲毫不為他的話或驕或傲。沒討到姑娘歡心的裴言昭面色泰然,如履自家地盤,閒庭信步的走過去,在她面前,抬手抖出一麵粉絹,微微笑:&ldo;給你變個戲法看。&rdo;
他常年習武,掌上有淡痕薄繭,但不細看,指節頗為勻稱修長。持慣大刀的人,穿梭於細織軟緞中,竟也流暢。
不一會,一朵孔雀草的雛形出來。
姜珩趁他不察,掠走未成形的孔雀草,三兩下編織完剩下的部分。
一朵栩栩如生的孔雀草亭亭玉立。
姜珩掐著花莖,輕嘲:&ldo;就這點騙人的把戲。&rdo;
花兒挑釁的在他眼前轉動,裴言昭也不惱,將花拿了回去,輕嗅:&ldo;多謝小姐贈花。既然你有贈花美意,可否答應我另一件事。&rdo;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姜珩懶得理會他的贈花之說:&ldo;什麼事。&rdo;
&ldo;在下的表兄裴渠,乃晉江府衛所百戶。昨日犯了樁殺人案,頗為蹊蹺,未查清就被收押重監。我盤查了一夜,找到一紙亡者生前服用的藥方,料想亡者的死跟藥方大有關聯。想請你爹憑持這一藥方,跑一趟晉江府,督查他們轉犯人到普通間,剩餘案情我再一一查明。&rdo;
姜珩公事公辦的回絕:&ldo;晉江府自有行御史臺監管,我爹是京官,管不到那麼寬。&rdo;
裴言昭搖頭:&ldo;行御史臺的人要是管事,裴渠不會那麼快被收監。地方官自降京官一等,何況御史一職,職權廣泛,天下大小事無所不包,無所不含。你爹理應去這一趟。&rdo;
這說的倒不錯。御史是天子耳目風紀所在。去祭祀場可審視房屋祭器,到戶部可巡視倉庫,至吏部可抽查官員升黜名單,朝會上可糾正禮儀,凡政事得失,軍民利弊,都須直言不諱。
御史雖無決策權,但相當於皇帝視察的眼睛,百官無不懼之。晉江府的牢獄要是無故羈押人,姜世洵去無權利插手他們的行政,卻能起震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