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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讓他很快的就不在再亂動了。
在薛子添的記憶裡,薛淼只是名義上他的爸爸,實際上呢,到了六七歲的時候才真正算是有了印象。
記得那天,江南雨巷,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瘦小的薛子添,站在巷口,頭頂是由周叔舉著的一把很大的透明的雨傘,雨水順著傘邊緣落下來,好像是一層薄薄的水膜。
周叔告訴他:“你爸爸今天要來接你了。”
薛子添咳嗽了兩聲,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回答:“嗯。”
周叔給他看過父親的照片,是在雜誌上的一篇報道,佔據了很小的篇幅,他穿著是一套筆挺的西裝外套,唇角帶著笑。
後來,薛子添就把豆腐塊大小雜誌上的這張照片給剪了下來,藏了起來,偶爾就看看,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爸爸。
遠遠地,看見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在雨幕之中駛來,車轍線在地面的一灘灘積水中碾壓而過,濺起一朵朵水花。
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向薛子添走過來。
薛子添揚起小小的腦袋,看向薛淼,然後一直插在衣兜裡的小手,偷偷的從衣袋裡拿出來那張雜誌上減下來的小照片,偷瞄了一眼,再對照面前的男人。
是他的爸爸,薛淼。
薛淼從周叔手中,將薛子添一隻小手拉在手中。
薛子添問:“你就是我的爸爸?”
薛淼低著頭。“對,我是你的爸爸。”
那個時候,在餘雨地中,他拉著薛淼的手,深一步淺一步。
而現在,他伏在薛淼寬厚的脊背上,同樣在潮溼的地面上,深一步淺一步。
他微微向上翹了翹唇角。
其實,他爸爸還是關心他的。
辛曼落在後面,跟班主任瞭解了一下薛子添的情況。
“晚上晚自習時間,偷偷溜出去,回來的時候校門已經鎖了,就從宿舍後面翻牆過來的。”
辛曼皺了皺眉,這孩子還真是個惹事精。比她還能惹事。
而且,她在學校的時候惹事兒,也都是默默地惹,哪裡像是薛子添這種,非要鬧的人盡皆知。
她從校醫院出來的時候,自然是沒能錯過這班主任老師放在她身上有些奇怪的目光。
她也是因為剛才聽過薛淼的講述,覺得在整件事情裡,薛子添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而已,而且現在父母雙亡,是一個可憐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就跟著過來一起看看。
現在,恐怕這些老師回到辦公室,又不知要怎麼八卦了。
醫院裡,醫生給薛子添拍了個片子,因為傷到了骨頭,所以要打石膏。
在校醫院做的緊急處理很不錯,復位之後便用夾板將骨頭固定,醫生囑咐這條腿一定不能用力,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是掛起來抬高。
薛淼看了看薛子添的腳,說:“那就先住兩天醫院吧。”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凌晨。
辛曼心裡惦記著家裡的小寧寧,也就沒有在醫院裡多停留。
薛淼送辛曼出去,將車鑰匙給她,“你開著我的車回去。”
“我打車就”
薛淼打斷辛曼的話,“最近城市的計程車司機正在鬧罷工,在外面開的計程車一大半都是黑車。”
辛曼接過車鑰匙。在心裡腹誹了一聲,嚇唬她還真的是不遺餘力,連黑車這種事情都用上了。
薛淼目送著辛曼的車離開,才轉了身,回到病房。
病房裡,薛子添正在以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躺著,腿翹的高高的,正在拿著手機不知道做什麼,聽見門口有聲音,耳朵一動,轉過來看過來,將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挪了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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