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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早讀結束,兩人才被放回班裡,沈喆的臉色由白轉青,梁赫張了張嘴,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當天下午,徐文珊的父親到學校了,徐文珊後兩節自習課沒來,不知是不是和家長在一起。第二天上午,沈喆的父親也被叫來,去了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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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階段是最關鍵的,他不能這樣……」
沈喆靠在不遠處的白牆上,聽不清父親說的話,只有羅茗鈺的聲音忽高忽低,在他的耳邊浮動不定。
前一天他不知所措,慌亂心悸。過了一晚,見到父親,再聽見這些他幾乎能背過的句子,只覺得經歷了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他在旁邊冷眼看著,滿是荒誕。
他的視線穿過辦公室視窗,卻無法匯聚成焦。樓下是新建好的操場,幾個班正在上體育課,成群的學生,面容模糊,神色難辨。
他沒有看錶,感覺過了很久,應該下課了,還是聽不見鈴聲,彷彿被吸入時間靜止的黑洞邊界。
「沈喆。」沈思鴻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
羅茗鈺依舊目色冷淡,對沈思鴻說:「您跟他談一談吧。」
「嗯,麻煩羅老師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師辦公室門前的走廊上。
這種時候與父親面對面,對沈喆而言比昨天被羅茗鈺責罵更加難熬。沈思鴻外表嚴肅,實際上將近十年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了。
他剛要開口,沈思鴻輕微地嘆了一口氣,轉過半邊身,同樣朝著視窗:「你覺得你有錯嗎?」
過了幾秒鐘,沈喆答非所問地說:「我不後悔。」
「我瞭解你,」沈思鴻的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就我個人而言,也不覺得你犯了什麼大錯。」
「爸——」
「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可以站在自己孩子這邊,別的家庭未必,」短暫的停頓後,他繼續說,「那個女孩可能會因此轉學。」
下課鈴突然震響,沈喆愣在原地,耳邊只剩下無休無止的糙烈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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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操場建成後,學校為了鼓勵學生體育鍛鍊,增設了兩節活動課,高二年級是週二和週四的下午最後一節,今天正好有課。
快兩天的時間裡,沈喆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無論是對梁赫,還是對其他同學,下午活動課也第一時間出了教室,不知去向。
課前整隊的時候依然沒看見他。體委宣佈自由活動,人群嘩地散開,四下的喧囂擾攘,萬馬奔騰似地填塞了梁赫的大腦。他繞著操場轉悠,聞昊在一旁跟著。
「你找什麼呢?」
他有點心煩:「沒你的事。」
三月份了,天也微微暖起來,梁赫的目光隨著太陽降落的軌跡而去,主席臺那邊,此刻還灑著淡金的暉光。他揉了揉眼睛。
他想找到沈喆。
「找你同桌?」聞昊猜到了,畢竟沈喆的狀態確實不好,「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
「唉……」聞昊有些感慨,「老羅這也太過分了吧?」
「現在說還有什麼用。」
「問題以前誰能想到啊,你跟葉敏娟那會兒都沒事……」
沈喆和徐文珊是他們班被發現的第一對早戀的學生,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誰都不知道。就算有,估計也絕不敢再讓人看出來了。
「哦我懂了!」聞昊大叫。
「懂什麼?」
「老羅更年期症狀不輕,」班主任不在場,聞昊口無遮攔地說,「而且肯定家庭生活不幸,自己不幸也要拉著別人不幸……」
梁赫沒再理會這些不著邊際的吐槽,他的視線掃至主席臺側面的陰影,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