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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站在鏡子前,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臉,一絲不苟地刮著臉上的鬍子,一張英俊的臉便在鏡子裡顯現出來。
他如今三十有二。
這個年紀,若是能在一家實力強勁的大公司擔任部門長,也算是難得的年少有為。
他卻不僅如此,年紀輕輕便任了副總經理,雖說上邊還有兩方股東和總經理這麼三座大山壓著,可到底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不得不說,他能走到今日,一來是家中有些背景,暗裡推了他幾把,二來也是他本人爭氣,能力確實出眾,一顆心彷彿生了七竅,手段歷來八面玲瓏。
陳琛每日上班,去得比誰都早,走得比誰都晚,忙起來連飯都吃不上,有時週末還要連趕幾個場子,接過總經理不願意去的活動會議代為發言。
苦是苦了點,可他樂意。
他將世事看得分明,人生便是逆水行舟,他一日不進,便一日落後於人。而他既然有這個背景,有這個頭腦,為什麼不去做旁人做不到的事?
年輕居高位,手掌一整個公司的命脈。
這是他的野心,一日不成便一日比一日愈發旺盛不甘的野心。
陳琛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都不能破壞他的人生和計劃。
奇詭的樂符從琴鍵中流出。
在琴鍵上跳舞的手指蒼白瘦削卻纖長有力,隨著音符的跳動似乎也顯出幾分與之相配的瘋狂來。
鋼琴本是輕快小調誕生的溫床,縱使後來又被賦予了眾多厚重、悲壯的可能性,仍是與這種陰森森的歌謠不太扯得上關係。
可偏偏此刻,在這天才的演繹下,二者帶著強烈的違和感,神奇地融合在一起。
一旁的好友聽得渾身打著寒戰。
一曲終了,坐在琴前的關嶺看起來比往日更蒼白了,好像被什麼妖魔鬼怪吸走了精氣神一樣。可好友知道,這只是他長年累月將自己關在琴房練習的後果。
關嶺坐在琴前休息了一會兒,看來彈這一段的時候他太過全情投入,以至於此時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一時都有些難以自拔。他很瘦,側臉清雋,看起來宛若一朵高嶺之花,無人能採。
好友習慣了他這模樣,只是靜靜站到他身旁,等待他緩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關嶺才恢復過來,他對著好友道:「你覺得這一段寫的好嗎?」
他眼裡帶出點與外表不符的忐忑與期盼。
好友知道,他對音樂的赤忱,使他在任何與音樂有關的事上都如孩童般天真,永保好奇與謙卑之心。
好友道:「寫得好,聽得我頭皮都發麻了,你怎麼好端端開始寫這種風格的曲目了?」
說到這個,關嶺看向窗外,眼神一時有些迷茫:「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熙熙攘攘的校園裡,少年踩著滑板,穿梭在人群裡。他的頭髮留得很長,在腦後紮起,身上穿著配色搶眼的衛衣,幾乎成了人群裡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葉辛遠向來不太在乎別人的目光。
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個學校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如他,那麼他為何要在乎那些能力同他不在一個水準上的人的想法?畢業以後,他同他們根本不會走上同一條路。
他注意到了一個女孩的背影,她背著一看就很重的書包,穿著樸素的長裙,完全老學究的風格模樣。
那是他們班上的第二名,葉靜。
說不定幾百年前他們還是本家呢。
葉辛遠知道葉靜不喜歡他,巧的是,他也不喜歡她。
葉辛遠腳下滑得更快了,幾乎風一樣地從人群中穿梭過去,在經過葉靜的時候極速轉彎,猛地停在了葉靜前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