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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生活氣息很濃的房間,滕九卻沒感受到任何屬於王利德的生氣。除非……這份生氣的主人已經死了。
滕九的臉看起來更冷了些。
王欣原本對他們的舉動有許多不滿,可看到滕九神情時,心中突然一痛。
滕九問:「能不能看看你們的房間?」
王欣一時沒有作答,王銘看了她一眼,好半晌才對滕九點了點頭。
王銘的房間沒什麼好看的,他今年二十七歲,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戀愛多年的女友,房間同大多數青年一樣亂,幾乎無處下腳,還發出一股久不通風導致的微微塵腐味。
隔壁是王欣的房間,王欣沒有浪費房間的好朝向,繫了窗簾,開了窗戶,任空氣流通。
牆上貼了許多海報,有動漫的,有明星的,新的覆蓋舊的,一眼看去好像能看到她的整個成長脈絡一般。
滕九同方才一樣,沒有去翻看太私人的東西,只粗粗淺淺地看。
王欣的床下放著一個菸灰缸,看來她常常躲在房間裡抽菸。興許這個菸灰缸平日裡會藏的更嚴實一些,只是現在已沒有要哄騙的物件,它才被這樣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滕九收住了目光,對兩人道:「今天就到這裡,有進展會及時通知二位。」
滕九和柴駿打算離開,走到門口時,王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能找到他的,對嗎?」
滕九沒有直接回答,他們不能對這種事情做保證,只能道:「我們會竭盡所能。」
只是所有人都不能確定,找到的是活著的王利德,還是已經死去的他。
滕九走到門外,關上門時,看見王欣朝著他們的方向,崩潰地將臉埋入掌心,王銘也看向他們,眼中懷著脆弱的希翼。
第42章 垂暮之牛(二)
滕九和柴駿回到局中,滕九對柴駿道:「我在那個房子裡,沒有感受到受害人的生氣。」
柴駿的神色不比滕九輕鬆,他沉著眉眼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感受到。」
在這點上,擁有點鬼簿的柴駿比滕九更加專業,他既這麼說,那便是卻無生氣。
滕九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說出那話:「用你的點鬼簿,尋一尋他。」
他們找人,自然都是衝著活人去尋,當衝著逝者去尋時,心態便有不可避免的沉重。
柴駿輕輕點了點頭。
滕九沒有回家,她拉出便攜的工作床,躺到地下一層去,將那張黃牛皮掛在牆上,和衣而躺時眼睛還緊緊盯著那張牛皮。
她總覺得這張牛皮藏著能將整起案件串聯起來的線索,卻又一時無法勘破,更不曾從這牛皮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妖異之氣,好像這只是張最普通的牛皮一般。
可普通的牛皮,又怎麼會不聲不響地飛入一個普通家庭,近乎恐嚇一般地懸掛在大廳之上?
真是想不通啊。
滕九看著看著,眼皮便不知不覺重了起來,彷彿被人一把拉進難以擺脫的黑沉夢鄉之中,只能靜靜沉淪。
首先出現在滕九眼前的,是一個很乾淨的布娃娃,娃娃身上的粉色衣服是嶄新的,沒有沾上一點灰塵,金黃色的頭髮柔順而有光澤,沒有後來的乾枯。
小女孩將它抱起,娃娃的眼皮便隨方向的改變抬起,露出眼睛。小女孩按按手,娃娃還會發出聲音,樂得她全身心地投入了過家家的遊戲。
門外有女人的聲音:「你怎麼還是給她買了?你看看她之前都有那麼多玩具了,還不是玩一段時間就不玩了。」
滕九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隨意綁著頭髮,穿著家居服的女人,她對面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性,看起來有些面熟。
就像是他們到目前為止只見過照片沒見過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