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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芮輕輕笑了笑,是啊,她都已經離開了江家,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想。
她跟江寒鬱不會再有什麼關係。
等睡醒,再想辦法去找梁韻白。
師音從初芮手中接走水杯,外面有人過來,她出去做事,留下初芮在沙發上睡覺。
四周變得安靜,初芮緩緩閉上眼,可能是藥效上來了,眼皮愈發沉重。
意識也開始變得混沌。
有清淺模糊的說話聲從外面傳來,也有馬路上的汽笛聲,它們一起跟著入了夢,那麼遙遠,又那麼近。
再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
睡了一覺,初芮的燒退了,精神也比早上好了不少。
只是一天沒吃東西,腸胃空空,餓得有些無力。
師音提早關門,準備帶初芮回她家。
橘色晚霞瀰漫半個天邊,盛夏傍晚的風微微帶著燥意。
修車行的鐵拉門被砰一聲拉下,揚起一片的灰,在光影中瀰漫。
初芮等師音鎖好門,推著行李箱往前走,兩人手挽著手,談論著晚上吃什麼。
可是幾步之後,初芮驟然停住腳步。
師音不明所以,也跟著停下,抬頭順著初芮的視線方向看去。
前方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穿著規整西裝的中年男人沖初芮微笑,很主動地替她開啟後車門。
看起來是在邀請她上車。
車內似乎還坐著一個男人,隱約能看見他被筆挺西褲包裹著的長腿。
師音默默看向初芮,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隱去,不由得猜到什麼。
「初芮,他……」
「他是江家的司機。」
初芮以前見過很多次,託梁韻白的福,也坐過幾次這輛車。
昨晚,就是這輛車,送江寒鬱過來的。
現在裡面坐著的那個男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後車門開了許久,初芮都沒有上前,也沒任何動作。大約僵持了幾分鐘,初芮拉著師音掉頭走。
可她剛轉身走了五步不到,身後就傳來清緩的一聲——
「初芮。」
單單兩個字,就叫初芮不受控地停步。
她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走掉的。
他始終會找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初芮微微閉眼,做好心理建設後,才回頭,去面對那個男人。
落日之中,他的身影高瘦頎長,一側襯著暖色餘暉,一側陷落陰影。
狹長的眸平靜如湖,無法分辨地,漾著暗湧。
他靜靜看她,表情平和,斯文平靜,沒再言語。
卻是料定了,她一定會走向他。
如他所料。
初芮走向了他。
·
師音和初芮的行李箱在道路一側等,司機也識相地走到不遠處,留給江寒鬱和初芮單獨說話的空間。
鹹蛋黃一般的落日已經開始往山下墜,光影跟著稀疏,天邊逐漸被青灰覆蓋。
初芮跟江寒鬱站在車前,隔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她緊盯著他,幾乎是咬牙:「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寒鬱沒應,也沒提出芮早上離開的事,只靜靜端倪著她的臉,過了會才淡聲說:「氣色好多了,退燒了?」
初芮呼吸一滯,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你——」
江寒鬱神色平淡,慢條斯理地說著,「跟你朋友告個別,我們回家。」
「回家?那不是我家,我也不會跟你走。」
「那是你家,以後,那就是你家。」
初芮憋著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