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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居高臨下地笑了，&ldo;你夢想出了什麼嗎?&rdo;他問。

對方點點頭。&ldo;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麼，&rdo;他停了一會兒低聲說，&ldo;有一回，&rdo;他說下去，&ldo;我做了一件別人從沒有做過的事。夏天的正午，我雙手分開靠在一塊岩石上，好像十字架上的耶穌。&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想知道釘在十字架上是什麼滋味。吊在那兒，太陽光裡……&rdo;。

&ldo;可你是為了什麼?&rdo;

&ldo;為了什麼?哦……&rdo;他猶豫了一下，&ldo;因為我覺得，既然耶穌受得了，我也就應該受得了。而且，一個人如果做了什麼錯事……何況我很不幸;那也是一個理由。&rdo;

&ldo;用這種辦法治療你的不幸似乎有些好笑。&rdo;帕納說。可是再想了一下他覺得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道理，總比吃唆麻好……。

&ldo;過了一會兒我暈了過去，&rdo;小夥子說，&ldo;撲倒在地上。你看見我受傷的地方了嗎?&rdo;他從他的額頭上撈起了那厚密的黃頭髮，露出了右太陽穴上的傷疤。一道灰痕。

伯納看了一眼，但。心裡立即一怔，望到了一邊。他的條件設定使他不那麼容易產生憐憫，卻十分敏感嬌氣。提起疾病和痛苦他不但恐怖，而且牴觸，甚至厭惡，像遇見了骯髒、畸形或是衰老。他趕緊換了個話題。

&ldo;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到倫敦去?&rdo;他問道，走出了他這場戰役的第一步。他在那小房間裡已看出了那野蠻人的&ldo;父親&rdo;是誰，從那時起他就在秘密地醞釀著他的戰略，&ldo;你願去嗎?&rdo;

那小夥子的臉上放出了光彩。&ldo;你真有那意思?&rdo;

&ldo;當然，就是說我如果能夠得到批准的話。&rdo;

&ldo;琳妲也去?&rdo;

&ldo;晤……&rdo;他猶豫了，沒有把握。那個討厭的東西!不，那辦不到。除非，除非……伯納突然想起她那份叫人噁心的樣子可能是一筆巨大的資本。&ldo;但是當然。&rdo;他叫道，用過分的熱中代替了他開初的遲疑。

小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ldo;想想看，我平生的夢想竟然得以實現。你還記得米蘭達的話嗎?&rdo;

&ldo;米蘭達是誰?&rdo;

但是那小夥子顯然沒有聽見他提問。&ldo;啊，奇蹟!&rdo;他在唸著;眼睛發光，面頰泛出明亮的紅暈。&ldo;這兒有多少美好的人!人是多麼美麗!&rdo;紅暈突然加深了。他想到了列寧娜，一個穿玻瓶綠黏膠衣裳的天使，青春年少和面板營養霜使她顯得容光煥發，豐腴美艷，和善地微笑著。他的聲音遲疑了。&ldo;啊，美妙的新世界廣&r;他背起書來，又突然打住了。血液已經離開了他的面頰;他蒼白得像紙。&ldo;你跟她結婚了嗎?&rdo;他問。

&ldo;我什麼?&rdo;

&ldo;結婚。你知道‐‐永不分離。他們用印第安話說：永不分離。婚姻是不能分離的。&rdo;

&ldo;福帝呀，沒有!&rdo;伯納忍不住笑了。

約翰也笑了。卻是為了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