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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說:“那你最好別進去。”
二愣子靠近了玉兒,悄悄地問:聽說大妹子找了個七十四的?俺老妹夫的火箭還行?”
玉兒頓時紅了臉:“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
二愣子嘿嘿地笑笑,又想開開她跟韓立冬的玩笑,卻沒敢開。卻壓低了聲兒問:“哎,那個亞蘋老同窗,在大學裡混得還不錯吧?”
玉兒點點頭,簡單地講了亞蘋的情況,又瞪了他一眼:“你可別去找她呵!”
二愣子應著,說:“我還真是挺想她的!那總是我最美好、最珍貴的初戀吧!”
玉兒白了他一眼:“屁!”
二愣子摸摸頭皮,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她那一對小蜜桃兒,那工夫真叫嫩!可就是咂不出水兒來!”
玉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賬!”又正色道,“哎,你能不能把二鳳給我接出來?”就講了二鳳的情況。二愣子很是愕然,說:“是嗎?”又把胸膛一拍,說,“沒問題!他老闆要是不給人,我就砸了他的店!”玉兒把二鳳的店址、電話抄在一張紙上,給了二愣子。二愣子立刻招呼來兩個壯漢朋友,開上他的捷達轎車,去了桃林縣。
到了城西工商所,見了秀娟,還沒開口,秀娟就問:“辦下來了?”玉兒點點頭。秀娟說:“太好了!跟你那個黑小子怎麼的,也沒人抓你重婚罪了。今中午,我找幾個姐妹來給你賀賀!故水酒樓已經說好了。我給卡拉一個‘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獻給胡太太!再灌你個貴妃醉酒。嘻嘻!”
玉兒說:“姐,中午姐妹們聚不成了,呂副縣長非要請客呢。”
秀娟說:“喲,縣太爺請客,那得去耶!”
玉兒苦笑道:“他們把我當成大款大老闆了,還真以為我當了個老港商的小老婆呢。”
秀娟說:“那你就將錯就錯,讓那幫小子乖乖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哎,多敬那個老呂幾杯,灌他孃的個狗熊不認鐵瓢!”
玉兒說:“不不,應酬歸應酬,咱還是實實在在的,能辦啥事兒,就說辦啥事兒,絕對不能瞎吹海口旁。”
秀娟道:“哼,要是我呀,非點劃得他們迷迷地轉!讓他們每個人喝姑奶奶一杯人造啤酒!”
玉兒“嗤”地一聲笑了。
車子又去了沉荷灣。灣邊空無一人。幽藍的灣水上有雨點兒擊打出的無數圓圈圈兒。圓圈大圈套小圈,稍現即逝,不斷變化,不時還有銀色的小魚兒躍出水面。望荷橋像一位歷盡滄桑的老人在雨中孤獨地佇立著,呆呆地望著灣水、殘荷和已見枯黃的蘆葦、蒲草。車子繞過沉荷灣,繞過灣邊的一棵大柳樹,向城東駛去。玉兒的心上不禁掠過一陣子蒼涼的秋風。呵,就是這條路,那天下午是韓立冬開著一輛深藍色的轎車,把她載到了苦水河大堤的槐樹下,把一隻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那一天晚上,也是他開著摩托車,從沉荷灣邊的大柳樹下載了她,沿著這條漆黑如墨的夜路,賊一般地溜到苦水河的河灘上……那一場鋪天蓋地的暴風雨,那驚心動魄的電閃雷鳴,那大河中洶湧澎湃的激流……也就從那一夜起,生活在她的面前徹底地改變了……
這時,呂小欣問:“玉兒姐,還往前開嗎?”
玉兒沒聽見,沒應聲。
呂小欣又問:“玉兒姐,還往前開嗎?”聲音略高了些。
玉兒“嗯”了一聲,忙抬頭看,見駛近了苦水河東大橋,說:“停在橋這邊吧。”
車停了,透過車窗就看見了橋頭上那尊黝黑的神牛牧童的威武雕像,在雨中閃閃發亮。玉兒下了車,下了公路,沿著一條小路往東走了一段,站下了。再往前不遠,就是韓立冬的那個退伍兵朋友看管的那一片梨園。舉目遠望,寬闊的河床上流動著褐黃|色的波濤,波濤上邊移動著時聚時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