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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像是結了冰,氣氛低至零點。
半晌。
彭柯鳴才撐著醉意,叫了她一聲:「清清。」
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很清晰響亮。
奉清沒回,只是沉默地看著遠處的燈,指甲卻扣進了方向盤裡,像是忍耐。
彭柯鳴心裡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已,他剛剛也沒看清那邊的男人是誰,但是他一句話不說就把平日裡驕傲的奉清弄得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試探性提問:「剛剛那是誰?」
姚霜霜眨眼猜測:「不會是……池律吧?」
「他回來了?他這個混蛋還有臉回來啊?如果是他,清清你等著啊,我這就進去收拾她!」姚霜霜擼起袖子,情緒上頭就要轉身往裡走。
酒吧老闆為了大客戶的安危非常有禮貌地攔住了她,並露出微笑,向她遞上了那張黑卡。
奉清皺了皺眉,一手拍了方向盤,冷聲道:「走不走?」
姚霜霜怵了,連忙帶著彭柯鳴上了她的車,關上車門,還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有大動作。
奉清沒說話,直接點火踩油門,一轉彎,如離弦之箭駛出了那條街。
上了高速,姚霜霜時刻注意里程錶,生怕超速了。
彭柯鳴頭暈,抵在前車座上,人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的風景人更迷糊了,過了好久他不注意說出了一句:「池律回國了。」
不是疑問句更像陳述句。
姚霜霜連忙捂住彭柯鳴的嘴,他這人怎麼這樣啊,剛剛還清醒了點,這才上車沒幾分鐘又開始不清醒了。
她連忙打哈哈:「那個,清清啊,我剛剛真是猜的,那個狗崽子沒回來吧,他不敢回來的……」
這事在奉清這裡提不得,這兩年都沒人敢提,估計是恨著那人。
奉清單手握方向盤,看著前方紅綠燈,倏而彎唇嘲諷地笑笑,散漫不經心般開口:「好像是他。」
姚霜霜反射性抓住彭柯鳴的嘴,摒住呼吸,一時沒敢說話。
奉清又笑笑,細指敲了敲方向盤:「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能耐啊?指望著我他媽重逢時看見他撲上去哭著說你終於回來了啊?」
指尖停頓,奉清頓了下,散淡開口:「挺的。」
過了紅燈,打過方向盤,又是一陣加速,姚霜霜心有餘悸地抓住座位墊子,有點不可思議,提問:「就沒了?」
奉清:「嗯?」
姚霜霜驚訝,膽小且慫:「你……清清你,不喜歡池律了嘛?」
眼神越過成排路燈的街道,奉清看向黑夜裡的景物,沉默地沒出聲。
她沒回答。
不喜歡嗎?
兩年沒見了,再次看見那雙鳳眸時,還是心底一顫,他的眼睛是很淺的內雙,右眼瞼下有一顆淺淺的黑痣,抬眸時看得尤為清晰,像一顆孤獨仰望星球的小星星。
今天她又看了那顆星星近五秒時間,呼吸也跟著顫抖。
以前拼死拼活喜歡的人啊。
奉清輕輕吹了口氣,一手關了導航,聲音帶著夜間的冷氣:「今晚的事,當沒看見。」
姚霜霜很懂,連忙回:「放心清清,我和彭柯鳴當場失憶,立刻忘記!」彭柯鳴被捂著嘴,嗚嗚地吱了幾聲。
她心疼地補充:「對了清清啊,這次你可千萬別低頭了啊,池律那個狗崽子他不配你的喜歡。」
奉清抿著唇角,目視前方,神情很淡,沒再回應。
十幾分鐘後,奉清徑直把車開到了蘭庭花園別墅區,她沒進去,就在門口停車了,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裡的打火機把玩。
姚霜霜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彭柯鳴攙扶下車,站在路燈下站穩,她看著奉清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