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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這是安妮送給你的,她親手釀造的,她讓我祝你們要相攜至白頭,love forever」
奉清接過那瓶紅酒,瓶身用金色的絲帶纏繞,絲帶上寫了字:清如願以償,與律走到白頭。
奉清眼眶有點濕,前兩年她和安妮一起的時候,安妮對她說她會和她深愛的人白頭的,奉清看著天空,輕輕說「我也會。」
安妮愛的人叫泰倫,是一名軍人,他們約定了一生。
奉清回抱住安德魯,問:「安妮呢?她是不是已經和她喜歡的人結婚啦。」
安德魯一陣心痛,最後回;「安妮在家,她不願出來見你。他們沒有結婚,泰倫上個月在軍隊裡因意外的爆炸事故走了。」
後來,她愛的男孩再也沒有來娶她。
安德魯嘆了口氣:「所以,安妮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的。」
「清,你一定要幸福。」
奉清心裡被紮了一下,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們離開了那座莊園,重回熙攘的城市,喧鬧的街道,不息的車流。
姚霜霜和季秋他們都先回去了。
奉清沒開車了,池律的車載她,他沒帶司機,他在開,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奉清坐在副駕,她抬手看著手指間的戒指,十字刻骨,被耶穌分開,真愛之人才配擁有的戒指。
她蒼涼笑笑,人生多長呢,她要這樣地去勉強別人。
「池律。」她輕輕叫他,沒了平時的傲氣,此時縮成一團,卸掉盔甲,沒了鋒利。
池律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神情有些倦怠,他極淡的「嗯」了聲。
「你讓我好像一個笑話。」奉清忍不住,眼淚像掉線的珍珠一樣掉下來。
人人都說他們是真愛,可是隻有她知道,他們不是,是她一廂情願。
池律半寐著眼,眼神晦暗不明,啞了嗓子,低低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麼?」奉清突然吼起來。
「我們之間沒有交流,我們是陌生人,你獨自在美國待了兩年,你沒有聯絡我,你應該忘了我!」
奉清覺得自己懦弱,她也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可就是不敢去找池律,她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失敗者。
池律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他給她遞過去餐巾紙:「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他垂了眸,聲線獨特低啞:「我們交集不多,談不上愛,畢業那會,你是衝動,見色起意,現在我們都成熟了,應該更理性的思考,奉清。」
手指甲扣進肉裡,她沒接紙巾,手死抓著車門,沒說一句話。
池律抬手,傾身靠近,用紙巾為她擦掉眼角的淚,字字誅心:「我這輩子沒有真正的愛過人。在我的世界裡,愛是一種無用的情緒,它會讓人變得不理智,變得瘋狂,它會影響我們的判斷,甚至決策我們的生死。」
手指一頓,他眉眼垂了垂,睫毛蓋住眼瞼,黑痣也被掩藏:「而婚姻,或許不需要愛也能維持得很好。」
「所以,奉清,你懂了嗎。」幽深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他說話聲音很低,磁性,沉穩,死海里也盪不起一點漣漪。
奉清渾身不住地發抖,心上好像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縫隙,有一隻手從縫隙裡伸出來,撕扯著她的肺腑,疼至淋漓。
難以忍受。
過了許久,她垂頭,才用盡全力說出了一句:「好,知道了。」
「願我們都能合作愉快。」她笑著說出這句話,好似一點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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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下了雨,淅淅瀝瀝,綿長無比,奉清坐在臥室裡,看著窗外的雨,很久很久,她想她得等著一天,她可以灑脫到一點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