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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儀器出了問題,現在應該及時回收補替賠償一批新的上去,並且我們應該藉助媒體向大眾道歉,在以後的市場中加大儀器的檢測力度和標準,爭取重新贏回市場的信任……」
「你住嘴。」奉啟航臉色沉了下來,呵斥她,「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著你教,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你去弄你那破科研就別來摻和公司的事。」
「今天來這,是文彥想見你,」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回去看看你那好老公在做什麼事?天馳的帳目財務我早些時間讓你去做,你非不聽,現在我們連對手的一點訊息都得不到,這樣被池律牽著鼻子走,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
奉啟航皺著眉:「如果你對池律和他公司的事這樣不關心,這婚離了就行!」
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茶杯,茶杯上繪了一隻青色蝴蝶,蹁躚著快要從畫裡飛出來一樣,眼睛乾澀得發紅,手指被掐出一陣紅印,她拼力忍耐,不讓眼淚掉出來。
「好,我知道了。」奉清低著頭,聲音啞得可怕,攥緊手心裡的手機,她頭也不回地就往門外走。
「我不該回來,不該到你面前來煩你。」
時至今日,才知道她父親是多麼可恥不堪入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一家酒店的,只記得母親在背後一聲聲勸告她安慰她,讓她再忍忍。
出了門,天不知何時陰了,烏雲籠罩在城市上方,她站在街邊,臉色慘白。手心握著手機,指縫間全是汗,低頭看了一眼,白皙的肌膚上是深淺不一的指甲印。
好好笑啊,好像沒有人在乎她一樣。
池律瞞著她打壓她家,而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父親卻似乎是一個徹徹底底迂腐頑固的偽君子,只知道逃避推卸責任,甚至還叫她和池律離婚,只是因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沒有人在乎過她的感受。
烏雲匯集在一起,聚攏在頭頂,有風吹來,鳥兒在天空中幾乎快要貼著地面低低地飛行,是要下雨的預兆。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都往街邊跑去。
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地從天際砸落下來,奉清抬頭看了一眼,被高大建築物切割成四角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有雨珠砸落在她眼睛裡,冰冷得像進了一塊石頭。
垂睫,她點亮手機螢幕給池律打了一個電話,溫柔的女聲在提醒她對面電話關機了。
蒼白笑笑,額發被打濕,奉清伸手招了招,搭了一輛計程車。
雨刷器不停擺動,雨越下越大,司機師傅坐在前座裡感嘆:「今天這雨真是說來就來,毫無預兆,早上還是晴天呢,這一下子下這麼大,路都看不清咯。」
「哎,姑娘你要去哪裡呀?」司機問。
奉清手臂衣服被打濕了點,有點冷,她縮了縮脖子,低啞回了聲:「金融中心。」
「好勒。」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自來熟地閒聊,問她:「姑娘是在那邊工作嗎?這大下雨天的公司也不知道放個假,資本家的心果然都是黑的,只知道壓榨我們這些普通人哦。」
奉清抿著唇角沒說話。
司機兀自繼續道:「害,姑娘你聽沒聽說過這幾天特別大的那件事嘛,奉氏企業,黑心商家,賣不合格的器材,導致了五起醫療事故啊,有死了的,還有成為植物人的,造孽呀,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唉,那奉氏也是,身為南嶼的龍頭企業,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真是黑心資本家,不把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命當命啊。」
一聲一聲刺耳,聽得奉清愈加難受起來,她閉上眼,不解釋也不辯解,只是安靜地聽著司機的抱怨聲。
到了下車地點,奉清彎腰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都掏給他,低低到了聲,「對不起。」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