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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她問,唐硯率先回答了:「我告訴舅媽你想在南澤多待幾天,她回了好,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抬手,他遞給她一杯白開水,「喝點水,嗓子很啞吧。」
奉清輕輕回了聲「謝謝」,伸手接過水杯,沿著杯沿抿了幾口,潤了唇舌,斟酌著問:「我生病的這幾天有收到什麼資訊嗎?」
唐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是心疼和不忍,他回:「收到了池律的一封信。」
手指一頓,奉清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水。
明明才幾天沒有聽見這個名字,此刻聽著卻像已經隔世經年了,隱隱在心底扯著肺腑,一陣一陣的鈍痛。
她安靜而沉默的等著他的下文。
池律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開口:「是一封離婚協議,他簽了字。」
輕閉眼睫,終究還是陌路啊,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麼。
「給我看看。」輕輕說出這句話,她的模樣雲淡而風輕,一點不像受過傷。
唐硯卻搖了搖頭,「現在不能給你看。」
「池律在那封協議中承諾分給你他名下財產的一半,我們都覺得這不可能,他肯定設了陷阱,我把協議給小姨了,她會找專業律師一條一條仔細推敲。」
奉清怔了怔,指甲扣緊玻璃杯。
名下財產的一半麼,他換了協議條款啊。這個時候怎麼會這樣慷慨,他名下財產的一半也將包括他手中握有天馳的股份的一半,這意味著他可能不能再繼續接管天馳了。
而原本他們之間的離婚,法院按財產分配會更加偏向他的那一方,畢竟怎麼看來錯誤都是出在她這裡,她是罪犯的女兒,這在輿論中就已經是罪不可赦了。
而池律那麼有本事,他完全可以使手段讓她淨身出戶,一分錢也拿不到。
可是現在為什麼這樣慷慨大方啊?是在表示對她的施捨嗎?還是知道她生平最自視清高瞧不起名利,所以送予她,讓她一生都背上個貪財慕利的名頭,讓她被人罵到泥土裡再也直不起脊背啊。
指節捏緊水杯捏得手指微微發白,奉清垂了眸,模樣柔弱稚嫩,聲音卻是堅定無比:「我不會的拿他一分錢。」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錢。
我恨你,也不是因為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而只是那兩個你無論如何也逃不出的字:欺騙。
世間真心可貴,我終究還是對你期許過高。
唐硯明顯驚愕住了,不可思議地問了句:「什麼?」
手抓著被角,奉清閉了閉眼,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冷而淡,「我不會拿他的錢。」
「清清,你要想好,這是他自願的,或許他覺得他愧對於你。」唐硯勸慰她。
「我不要!」雙手捂了臉,奉清幾乎是崩潰著說出來:「我不想他愧對與我,不想要他的補償,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水杯被擱置在桌角,水面不平,盪起層層漣漪,沾著杯中陽光,一點一點碎裂開來。
碎末映著倒影,溫柔而殘冷。
唐硯見她這樣,也不再爭辯,軟了語氣:「那我明天讓人去把協議從小姨那裡拿回來。」
嘆了口氣,他低低開口:「雖然舅舅入獄了,但我們都不想舅媽和你過得太過艱難,你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他拿出一張卡,放到她的手心裡,「收著,和阿姨找個房子住吧。」
牙齒輕咬著唇角,情緒緩和下來,奉清閉了眼睛。
窗外日光明晃晃的,照著雪白的被單,淺黃色木桌上擺放了一支奶橘色的玫瑰,盈盈欲滴,在晨光裡分外漂亮,而落在這方空間裡,卻又顯得孤寂無比。
奉清推回了那張卡,冷靜開口:「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