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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她才避而不答問：&ldo;你叫我來做什麼？&rdo;

蔣拿險些忘記自己的初衷，他隨手扔掉紙張，微風揚了幾秒，那紙緩緩落了地，磨損裂口的黑色拖鞋碾過，在塗鴉上又添一筆灰撲撲的印記。

他重重坐回沙發，雙腿支上茶几。&ldo;說說，昨晚和沈綸做了什麼。&rdo;

姚岸蹙眉，她也不問蔣拿如何得知，回答說：&ldo;一起吃了頓飯。&rdo;

&ldo;沈綸請你吃飯？&rdo;蔣拿挑眉，拽住她的馬尾辮扯了扯，&ldo;別跟我說什麼純潔的上下級關係，朋友關係，我可不信這套。&rdo;他貼近姚岸，悠悠問，&ldo;怎麼，你對他有興趣？&rdo;

姚岸撇不開頭，馬尾辮困在蔣拿手中，說話間灼灼熱氣混著藥水味襲來，越來越近。

蔣拿嗤笑：&ldo;傻姑娘，別信什麼白馬王子的童話故事。&rdo;頓了頓，他舉著馬尾辮嗅在鼻尖，又說，&ldo;再說，我還沒甩了你呢，別胡思亂想。&rdo;

姚岸忍不住垂眸，視線投向蔣拿腰間。蔣拿抬起她的下巴含唇咂弄，日暮低垂，樓下又支起了桌椅吃火鍋，只是這次再無人敢調侃。

吻到最後，姚岸已氣喘吁吁，蔣拿又渡了幾口氣給她，唇漸漸移向她的耳朵。粉嫩剔透，像是水晶締造的美食，他一口含住，品嘗的嘖嘖有聲。

姚岸身子一顫，忍不住低吟一聲，又立刻咬住嘴唇，她漸漸不支，眼看就要倒下。

蔣拿促喘著扶穩她，貼額低問：&ldo;受不了了？&rdo;

姚岸一下子漲紅了臉，蔣拿又笑，&ldo;沒談過戀愛？&rdo;見姚岸蹙眉不答，他心中有數，慢慢鬆開她，轉身往浴室走去。

姚岸立刻醒神，瞠目看向蔣拿後背，如鼓心跳似要躍出喉嚨。浴室裡傳出嘩嘩水聲，姚岸抑制心緒，四顧這間辦公室。

除了幾件傢俱，偌大一個房間可謂空空蕩蕩，最裡頭竟支著一張單人木板床，簡陋的像是工棚。她起身搜尋，檯面乾乾淨淨，她又去拉抽屜，裡頭只有些灰屑。

直到翻出錢包裡的身份證，她才停了動作，冷水撲面而來，心頭驟寒。

身份證上的姓名和住址無誤，蔣楠和瀘川市，字跡清清楚楚。

水聲片刻便停，蔣拿出來時姚岸已坐回原位。手下端了飯菜上來，姚岸胃口不佳，被蔣拿剜了幾眼，才勉強吃了小半碗飯。

碗盤一掃而空，蔣拿又去翻那本數學作業，問她：&ldo;你還在唸小學？&rdo;

姚岸正在喝水，聞言後立時嗆喉，咳了幾聲才止住。她不甘不願的解釋：&ldo;是我表妹的作業。&rdo;又看向蔣拿，&ldo;我今天本來要給她送去了，她快開學了。&rdo;

蔣拿笑了笑，隨手翻了幾頁，看到後十頁刻意模仿前面幼嫩筆鋒的字跡，他忍俊不禁，難以想像姚岸會幫小孩兒代寫作業。

蔣拿伸手說：&ldo;筆！&rdo;

姚岸愣了愣，不解的翻出筆遞給他。題目還剩最後兩道，姚岸原打算教一下表妹。蔣拿瞅了一眼，落筆極快，洋洋灑灑的寫完了，他將作業本甩給姚岸，又讓姚岸幫他上藥。

蔣拿這段時間不欲出門，便讓姚岸每天過來，他扔了一部新手機給她，又喚李強將姚岸送回中雋。

姚岸僵僵的接過手機，胡亂塞進包裡。車子駛了許久，她才漸漸平復。李強問她：&ldo;你表妹家住哪裡？&rdo;

姚岸一愣，又聽李強說：&ldo;拿哥說先送你去你表妹家。&rdo;

姚岸蹙了蹙眉，報了一遍地址，又去掏作業本，翻到了最後一頁。稚嫩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