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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賣花

大年初一清晨，秦池州看著鹿遊遠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走出門。

秦池州走在街上，看著滿地散落的紅色炮仗紙屑，看著提著禮品來來往往準備串門相互拜年的人，往年這個時候，鹿小炸應該也會混跡在這一臉迎新的人群裡面吧，或者在暖烘烘的家裡看著百般無聊的春晚陪在父母身邊，自己也該在爺爺奶奶家拜年了吧。

秦池州進了超市，從貨架上拿了一個暖水袋又從冰箱裡拿了兩包速凍水餃，匆匆的去款臺結帳，收銀員看著秦池州，一臉喜慶:「新年快樂。」

秦池州聽到這句不痛不癢再平常不過的祝福，心裡酸酸的，他從沒想過今年他聽到的第一句『新年快樂』竟會來自於陌生人，也許對收銀員來說這一句話放在今天只不過是像口頭語一樣的話，但卻觸動了他的內心，秦池州抬起頭，笑笑:「嗯，新年快樂。」

秦池州回到家的時候，鹿遊遠還沒醒，他燒好水，給熱水袋裡灌滿熱水，走過去蹲下來，把熱水袋塞進鹿小炸的被窩裡，然後看著鹿遊遠的臉。

鹿遊遠摸了摸熱水袋，睜眼看到秦池州的臉。

「鹿小炸，新年快樂。」

鹿遊遠聽後嘴邊掛上笑容:「新年快樂。」

秦池州身子前傾在鹿遊遠嘴上落下一個吻:「起來吧，我去煮水餃。」

鹿遊遠點點頭。

鹿遊遠起來洗漱完開啟電視，找了個正在轉播春晚的臺，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秦池州從廚房裡端著水餃出來:「來，吃水餃。」

秦池州轉頭看著電視裡主持人一身華服的說著新年祝福語:「年年春晚都這樣，換湯不換藥，不過中國老百姓就好這口。」

鹿遊遠拿了個水餃放在嘴裡:「速凍的？我想吃現包的。」

秦池州摸摸鹿遊遠頭髮:「你要讓我炒個菜做個魚我還能辦的了，你要讓我和個餡擀個皮包個水餃我還真辦不了。」

鹿遊遠又吃了一個:「那就學啊。」

然後拿起一個塞到秦池州嘴裡:「你嘗嘗，真不好吃。」

秦池州咬在嘴裡:「行，我學，明年大年初一肯定讓你吃頓像樣的。」

鹿遊遠點點頭：「成！」

吃過飯，秦池州和鹿遊遠兩個人展開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家庭聚會，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以前鹿遊遠靠著翻譯能養活自己，現在兩個人都從家裡出來了，就得好好考慮考慮往後的生活了，起碼先要把即將面臨的問題解決了。

如果硬要說這個時期還有什麼算的上好訊息的話，可能就是這憑空而來的經濟問題讓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去悲傷。

他們接下來的一個半月裡，要交學費，房租，還要給鹿爸爸匯的5000塊錢，另外再加上生活費，對現在的他兩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鹿遊遠拿出卡來簡單的算了一下：「這卡上的錢交了咱倆得學費之後就剩不了多少了。」

「房租啥時候交了?」

「過了正月十五，押一付三，也得一萬。」

秦池州聽後皺皺眉。

鹿遊遠看看房子的四周，雖然有點捨不得：「要不，咱倆搬到宿舍去或者換個遠點小點的房子吧。」

秦池州環視了一週，這裡角角落落都充滿他和鹿小炸的回憶，看著前不久剛在窗戶上貼的福字，秦池州不想換「六十平的個人公寓，一個月才兩千五，離學校還近，在北京上哪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房子，不是還有一個月嗎，我們先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再考慮這個方案，我待會就從網上找找工作，等過兩天假期結束我再聯絡聯絡之前的那個公司看有沒有軟體方面的工作。」

鹿遊遠點頭:「行，我待會兒看看有沒有做家教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