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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一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魏丞禹答,「我媽現在過得多好,雖然沒他那麼有錢,但馮叔叔對她很好,多多也挺聽話懂事的。」
「你也挺好的。」我說。
「對的,我也不錯。」他立刻接上,「不過,專一,這一點自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真臭屁。」我側過身把他胳膊抱住,像小時候抱住藍罐曲奇,情不自禁,喜愛不已,好像抱住了就是我的所有物,但前者是有自由意志的人,後者也沒能順利吃到,心想事成真困難,更何況一輩子又很長。
在家裡住了兩天,假期結束又回到了學校,大學生活正式邁上正軌。週三沒課的下午,魏老師去教小朋友們畫畫,我去活動室參加了第一次讀書會。
出乎意料,人沒有想像中那麼少,二十幾個人熱熱鬧鬧圍坐在一起,老師居然就是開學典禮上發言的那位,他坐在長桌的主座,旁邊疊了兩本厚厚的《紅樓夢》。
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十分鐘,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我朝他招招手,馮玉成就坐到了我旁邊,從雙肩包裡也拿出像磚頭一樣的《紅樓夢》,珍惜地摸了摸封面:「哎呀,我帶的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庚辰本。不知道符不符合老師的要求。」
上次百團大戰看到的兩位男生是社長和副社長,社長這次還是穿了綠色衣服,講了番開場白:「同志們好……」然後介紹了主講的老師,讀書會就開始了。
老師果然和開學典禮一樣,詼諧幽默,說劉姥姥初入大觀園,談寶玉捱打,講冷香丸,又分析探春、王熙鳳的人物形象,不時有人哈哈笑,馮玉成在我旁邊,膝蓋上攤著筆記本,十分認真地邊聽邊記,一眨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老師說自己接下來要去開會,先行離開,兩位社長就負責主持接下來的交流。
沒了老師,都是同齡人,交流的學術性和嚴肅性驟然降低,有人先說賈珍和秦可卿的扒灰,社長又說襲人教賈寶玉通人事,還講了些王熙鳳和尤二姐。
坐在最裡圈的一個男生突然問大家:「各位。」他問,「如果你們是賈寶玉,選林黛玉還是薛寶釵?」
「哎呀!」社長道,「我就知道,每次講《紅樓夢》,都少不了這個!」
「那肯定的嘛!」這位男同志極為興奮,「我覺得啊,我個人覺得,還是薛寶釵適合做妻子。知書達理,端莊大氣。林黛玉有時候,太小氣了,你要猜她的心思,談戀愛時覺得有意思,但不適合結婚。」
一番讓人恍惚置身於18世紀的發言,使全場安靜。
「我的媽呀!」後面傳來道女聲,「書讀得不多,倒是挺會想有的沒的。」
她繼續:「你把自己比作賈寶玉挑三揀四的,有沒有問過兩位美女的意見啊?美女看不看得上你啊?」美女一詞咬得很重。
周圍人笑作一團,主要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個男生長得實在太遺憾。
社長出來打圓場:「這個,這個,現在已經走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了啊,新時代、新思想,我們要與時俱進……毛主席也早就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說什麼娶不娶,嫁不嫁的,當然首先要尊重女同志本身的意見啊!」
被一群人取笑針對,男生有些惱羞成怒:「有病吧,《紅樓夢》就一清朝人寫的小說,你跟我扯什麼新時代新思想的。我不就是開個玩笑。」
「噢。你急了。」後面那個女聲又涼涼地說,周圍人又鬨堂大笑。
正當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僵硬時,坐在我旁邊的馮玉成突然清了清嗓子:「我與社長的觀念比較相似,這個人物雖然是舊人物,但是我們看、分析的角度應該有我們自己的時代特色,啊,不然未免陷入迂腐落後的陷阱裡……」
「與其說什麼選哪個人,我這裡倒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