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3 頁)

戶毛從槍套中取出手槍。

右手伸直，對準木場的臉。

可裝填五發子彈的左輪手槍。共和國警察的制式手槍，俗稱&ldo;三三式&rdo;。

&ldo;我現在就要你死。&rdo;

木場面不改色，連槍口都沒看。

&ldo;告訴你，這可不是麻醉彈，是實彈！&rdo;

扳起擊鐵，彈巢開始轉動。

隨著咔嗒一聲，子彈已經進入射擊線。只要扣動扳機，火藥的爆發力就會將鉛塊射出，撕碎目標。

但木場仍然毫無反應。

&ldo;你要是覺得我在開玩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可是認真的。&rdo;

&ldo;沒關係。開槍好了。&rdo;聲音依舊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ldo;為什麼？&rdo;

戶毛的右手開始大幅顫動。他無法瞄準，手穩定不住。他用左手托住右手，但震顫依舊。他的脊背上冒出冷汗，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ldo;我會開槍的，真的會開槍的喲。&rdo;

木場朝戶毛走來，懶洋洋地伸出右手，握住顫動的槍身，將槍口頂在自己的額頭上。

&ldo;來吧，開槍吧。&rdo;

近在咫尺的木場的眼睛。

深不見底的黑暗。

&ldo;怎麼了？怎麼不開槍？&rdo;聲音極其溫柔、平穩，&ldo;我知道了。我閉上眼睛，你就更容易開槍了。&rdo;木場合上眼皮，&ldo;可以了。&rdo;

戶毛全身都顫抖起來，腳、腰像篩糠一樣亂抖，牙齒上下打架。

&ldo;木……木場……&rdo;

手指。

扣下。

扳機。

之前。

戶毛髮出一聲慘叫，手鬆開槍，身體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後退卻。

木場握住槍身，頂在自己的額頭上，睜開眼，俯視著戶毛，漫不經心地將手槍扔過來。擊鐵還處在待擊發狀態。戶毛屏住呼吸，用兩手去接，但沒接住。手槍在地板上跳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擊鐵也沒有落下。戶毛小心翼翼地將擊鐵復位，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ldo;你為什麼不開槍？&rdo;

戶毛抬起頭。他的自尊心已經崩潰了，一股衝動攫住了他。他拜倒在那個男人面前。他想放棄自己的思想，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那個男人。

&ldo;你為什麼不開槍？&rdo;木場重複質問道。

戶毛無法抵抗。

嘴不由自主地張開了。

&ldo;我這是怎麼了……&rdo;

他聲音顫抖。

我害怕了。

心底深處的真心話。愚蠢而悽慘的自我，完全暴露在這個男人面前。

屈辱而歡喜。

絕望而陶醉。

&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ldo;《百年法》……&rdo;

木場微微抬眉。&ldo;我同你一樣，都是《百年法》的第一年適用物件。我也不得不去死。&rdo;

戶毛的身體撲向地板上，雙手撐地。

&ldo;拜託了！請幫幫我！我想逃脫《百年法》，我想繼續活下去。你是可以辦到的。如果你是阿那谷童仁，如果利用他的組織，應該就可以做到。我的性命就拜託給你了，就拜託給阿那谷童仁了。我什麼都願意做。警察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