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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雲裳瞧他不說話,點
就跟訓兒子似的,開始數落起來,“你說你,傘坊就不誤正業,還跑去逛妓院,你讓三娃子,那些大師傅怎麼相信你?你說你,年紀也不了,都二十的人了,你就不能正經做點事嗎?”
“喂,你玩上癮了怎麼著。還蹬鼻子上臉了哈。”魯定風揮開她的手指,數落道,“你說你,你就跟米蟲一樣,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還好意思說我了。我這是去拉生意的,知道不?州的大人物十個有八個喜歡去那些地方。喝酒的時候好談生意,呃,我說這些你也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官雲裳悠悠喝了口茶,“不就是讓那些牌頭幫你使美人計嗎。你跟青樓裡的人很熟啊?她們為什麼幫你啊?”
魯定風聞言得瑟地把辮子甩到背後,“誰讓你相公我長得俊啊。”
“少得瑟,說實話。”官雲裳自信漸漸強大,她放下茶杯,閒閒地說道,“你還有事求我吧。別浪費時間了。”
唉,魯定風黯然了口氣,這女人似乎和他處久了之後,反而越來越瞭解他了。怎麼他老是有被她壓了一頭的感覺呢。
“唉,我小時候被趕出家門,時候是有個青樓裡的女人收留了我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裡我和那些姑娘們關係很好。後來回到魯家也一直聯絡著她們。所以和她們很熟。”說這事時,魯定風的神色不自覺黯然下來。看他那模樣,官雲裳也好多問,魯定風小時候應該受了不少苦,居然還被趕出家門,不會又是魯來銀懷疑他不是親生的吧。
不過說來,也算是能屈能伸,青樓女子收留他,他也願意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衝著別人的美色。
魯定風正掏心掏肺的黯著,一瞟眼看到官雲裳懷的神色,他臉上一黑,炸了毛,“你少亂懷,那時我才十來歲,那女人跟我娘一樣。”
“嗯嗯。”官雲裳也不是沒分寸的人,瞧定風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收了八卦跟著一本正經起來,“說吧,找我什麼事。”
“三娃子他們像誤會我了。今天一早沒開工,都悶在那兒。現在我去說肯定不管用。
你幫我勸勸吧。”
官雲裳想了想,這傘坊當初也答應著幫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她想了想,也就應了。只是,官雲裳打量著魯定風,幽幽問道,“喂,昨天,你真的只是去談生意的?”
魯定風眉頭跳了跳,“呃,我也想順便玩玩來著,可惜那些人太熟,不好下手。”
“切~才信你。”官雲裳揮了揮手,站了起來,“去傘坊吧。”
“請,娘子。”魯定風紳士地伸手在前引路。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就這麼一會兒,兩人像是除去頭頂烏雲一般,都輕易了起來。牛媽正在門口洗衣服,瞧著他倆一臉春風的模樣,扯著嗓子小聲問小葉子,“喂,咱主子們怎麼了?怎麼這麼高興?”
小葉子攤手搖頭,“我怎麼知道,剛才還吼來吼去的。兩怪人!”
且說官雲裳跟著魯定風來到傘坊,昨天還咚咚響得熱鬧的作坊,今天靜得跟沒人一樣。幾個師傅坐在那兒,兩眼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工具。穆小三拿著一個劈刀,跟走了魂似的,輕輕削著竹批子。
所謂擒賊先擒王,咱解除罷工自然先找工頭。官雲裳望了一圈,作坊裡的人見到她都是無一例外地低頭回避。這些小手藝的師傅們,膽子都不大。他們有手藝剛夠養活自己。這種剛能吃飽的人就是這樣,遇上什麼事不會輕易出頭。那些燥動的人,往往是些吃不飽,或是吃飽了撐著的人。
這情景讓官雲裳想起自己小時候那次經歷,那時葉家傘坊還由葉靈鳳看著。她和文允述到傘坊來玩,不巧遇上個大個子欺負她。當時這師傅也是這樣,低著頭裝做沒看見。那時,官雲裳很討厭這群人,討厭他們麻木不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