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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趙之御為她不顧性命擋刀,一邊又是他困她八年之舉。趙之御對她的特殊不容置疑,卻是來得令人過於沉重。
魏枝枝心裡的反覆掙扎,就像現下的重華殿,於六月因著趙之御受傷喊冷生起了炭火,炙烤之下,令人悶得喘不過氣來。
魏枝枝幹脆不去想,又替趙之御擦了擦汗,呆呆地望著他放空,見他臉色慢慢紅了起來,她吩咐宮人將炭火熄了。
終於等來了太醫一句「殿下平安」之後,魏枝枝也悄悄地離開了重華殿。
第54章 喜事一樁
魏明一邊在書房裡頭來回踱步, 一邊聽著魏枝枝回憶河坊街發生的事。他聽到最後,一臉不可置信地對上魏枝枝說道:
「就這樣?」
魏枝枝抬眼一懵:「爹爹,如何叫就這樣?」
魏明發覺自己唐突, 於是正色道:「爹爹想說的是太子為你豁出性命,你就這麼悄無聲息, 不辭而別?」
魏枝枝聞言一頓。
她昨日見到趙之御背後血淋淋的樣子, 心裡那一面堵了許久的牆轟然倒塌,一陣驚濤駭浪衝出, 她的身子便也隨著這陣江浪不管不顧朝趙之御沖了過去。
而後自己又是如何到的重華殿現下已記不起來,只知道當時一路上都提著顆心, 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淚, 甚至還在心裡想過, 若是趙之御醒來,她便什麼都放下。
直到太醫替趙之御診治之後說他無性命之憂,利器角度偏, 插入的力道不深, 只傷其皮肉並未傷及內裡, 她才好好地在殿內坐下來, 長長舒一口氣。這一坐心裡平靜了, 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是如何被沖昏了頭。
趙之御即便躺在床上閉眼不動, 手卻還將她的袖角抓得死死。重華殿內那種熟悉的沉悶與窒息感又撲面而來。
放下什麼放下。且不論她被蒙了頭看不清當時的情景, 更是不知趙之御是如何撲上來的。她怎能聽一陣七嘴八舌,便篤定了趙之御是為了替她擋刀撲來,這萬一隻是恰好打鬥受了傷呢。當時若是換成了別人被抓,他大抵也是要去救人的罷。
她已經迷迷糊糊入了他八年的牢籠,如何又要為此自我感動再背上他捨身之債,那才是真真沉重之至。她可不是被沖昏了頭?
可萬一趙之御真是為了她捨命相救呢?她在床榻邊上想得頭暈, 更是盡力偏過頭不去看那床上之人。
與其說她是悄無聲息地走,倒不如說她是內心掙扎到落荒而逃。
魏枝枝再抬眼時,眼中已是清明:
「女兒當即護送太子回去,又親自照顧了他一晚上,已是不顧名聲之舉。現下人人都說太子捨命相救於我,莫非爹爹認為女兒該以身相許不成?」
魏明聽得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爹爹不是這個意思,你怎糊塗了。你自己都提了現下人人都說太子是為你捨命,你已逃不開名聲在外的結果。於禮上,你如何作得悄無聲息離開,當是正大光明地從重華殿走出來,善始善終才不會叫人胡亂猜測,胡言亂語。
再者他到底是太子,曾經還是你的頂頭上級,他此次無論如何都是為了你才受傷,還特地加派了人手與我一起追查害你的歹人。於情上,你該是要對他好言幾句,說上一番貼己話。爹爹雖然不知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有隔閡,但眼下情形,你該是要對他好一些,表示感激才是。
至於以身相許」
魏枝枝聽到這裡,已是紅了臉,便不由魏明繼續說下去,當即接上:「好,女兒明白了,女兒會對太子好一些以承恩情。」
魏枝枝所謂的對趙之御好一些就是令魏明夾帶了一盅雞湯,以魏府的名義送去重華殿。
魏明一路將溫熱的雞湯揣在懷裡疾走,現下更是大汗淋漓地站在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