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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拖長的語調到最後,化作含混而感慨的一句,「也都平安健康。」
她緩緩舉起杯盞,目光閃爍,「望來年依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觀長河迎著老人家的視線託盞一笑,「國泰民安。」
燕山接下他的話:「永無戰事。」
觀行雲:「嘗遍天下鮮香。」
觀天寒極小聲地補充:「可以的話,能再要個孩子……」
遠處近處的鞭炮和煙花聲此起彼落地響得甚是歡快,燈火把酒水照得微光粼粼,彷彿更多了層別的什麼味道。
沒了禮數管教的酒席簡直和坊間茶樓毫無區別。
幾罈子黃湯下肚,觀長河抱著他二弟的胳膊,滿臉通紅地朝金詞萱訴苦:「如今的生意有多難做你知道麼?」
「朝廷嘗到甜頭,動不動就要讓官府介入,一會兒底價收購,一會兒高價強賣,樣樣都要收稅,樣樣都要獨佔,嗝……大奕當年便是這麼給滅了的!」
金詞萱寬慰他:「大哥你消消氣,來,喝口清茶。」
「你得空,該替我們行商之人同朝廷說道說道才是,都是一家人……」他豎著食指,含糊不清,「對……還有四弟!還有……還有妹夫!」
在角落裡當背景的觀暮雪乍然被他點名,身軀驀地一振,雖反應過來,知曉大哥是喝醉了,卻也難免感到尷尬。
觀長河並沒想那麼多,靠在他二弟懷中挨個指了一遍,「你們都有朝廷的人脈,都是朝廷的人,我妹夫還是堂堂侯爺呢,正三品侯爵……替大哥說幾句話怎麼了……」
「哥。」觀行雲在一邊熟練的和稀泥,「人家術業還有專攻呢,燕山一個帶兵打仗的,也不好幫你參言這等政事啊,那可是戶部的活兒……」
他話音剛落,觀長河便怒不可遏:「你還有臉提!」
「就你在外面花我的錢花得最多!」
「一天天的,只會往我錢莊裡拿銀子,買房子也拿,修房子也拿,吃喝玩樂,填補虧空。你們也不幫幫我……」他委屈極了,抱著觀天寒哭嚎道,「我可太難了……」
後者束手無策,只得不住輕拍他的背脊。
金詞萱忙哄小孩兒一般俯下身,「大哥,我們一定幫您提,幫您提好嗎?」
餘青薇聞言,趕緊撫著他的肩,穩定情緒,「長河,二弟妹說會幫你了,好了好了……不難過了。」
不承想,他倒是哭得更厲害了,幾乎有嚎啕之勢。
燕山在旁邊躲清閒,見得此情此景,忍不住自鼻腔裡擠出一聲輕笑。
觀亭月皺眉,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你還笑!」
屋外的震耳欲聾與屋內的沸反盈天相得益彰,觀暮雪一杯茶剛續上,底下就有小廝弓腰在他耳畔輕聲道:
「公子,長公主府來人了,在催您過去。」
他端著杯盞的手一頓,有些無奈地嘆口氣,「知道了。讓他們稍待片刻,我收拾收拾。」
小童推起輪椅回房,臨行前觀暮雪沖小院裡喚說:「小橋,睡前記得給奶奶把個脈,叮囑她將安神茶喝了。」
花園中的雙橋正在採剛開紅梅,聞言回頭應了一句好。
這些年伴在觀暮雪左右,她比觀亭月剛撿到那會兒長高了不少,像抽條一樣,忽就顯得瘦瘦高高。儘管會說的話依舊不多,但倘若不必長篇大論,僅是尋常的交談,看上去已與普通人無異。
平時若是自己單獨上街,她大多隻言片語,遇到難懂的話,索性便報以一笑,因此,雙橋瞧著嫻靜了許多,真正像個大姑娘了。
「我沒喝醉!嗝……」
廳堂內的觀長河仍在掙扎。
餘青薇站在廊上輕輕叫她:「雙橋,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