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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所做的，是將南方三軍的戰力，從根本上瓦解掉。

朝堂上的官員，非但沒有一人躬親來前線視察過，反倒單單憑藉著幾本帳目，幾個進出的馬車的，便妄自下了季先生賤賣生鐵與敵國的罪名。

他們不知前線情況，更不知道刀具應該用什麼鐵、生鐵與熟鐵的區別、宣國的鐵與景國的鐵的區別，但居然能決定內行人的生死。

想來真是一個大大的諷刺。

一些不做事的人躲在幕後，商量決議著做事之人的命運。

他們對季雲是如此，對他也是一樣。

讓他去誅殺季雲？

可笑，還說些什麼期待他早日凱旋之類的狗屁話。

若真是期待他凱旋，何必讓他去殺下屬？這分明就是試探他的態度，他怎會不知？

&ldo;傳令下去，我們將以琛州城為據點，北上重新奪取宣國。&rdo;

&ldo;當全軍在琛州城中集結之時，我有話要對他們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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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博涉是一個言出必踐之人。既然挑明瞭要和宣國決裂一事，即刻便行動起來，對幾名隨行的副將，說明瞭今後的部署。

&ldo;你讓陸李二位將軍，把大滄國的軍隊休整好了，帶進琛州城來。&rdo;

&ldo;你讓伍將軍負責整編大滄國的降兵，整編好了，也帶過來。&rdo;

&ldo;你讓華將軍讓他先行一步，到琛州城來與我會合。我要將整編香南國降兵的事宜交給他。&rdo;

&ldo;另外，那個琛州城的太守，叫什麼蔣良的……讓人把他放出來，我要讓他趕緊將琛州城的秩序恢復了，好作為我們的據點。&ldo;&ldo;還有……要向景國和香南國徵糧，給百姓除了留下過冬的口糧之外，其餘全部徵上來。但不許巧取豪奪，不許貪贓枉法，違令者按軍方斬立行。我不想在南方立足未穩，就被民怨民憤給掀翻下去。&rdo;

一個月之後，當大滄國的宣國餘部，和南方三軍的叛軍全部整編好，入駐了琛州城之後，陳博涉將全軍的都頭、軍長、參將、副將和大將，全部集中在了校場之上。

&ldo;我請諸位集結於此，想必諸位心中也知道所為何事……&rdo;

陳博涉將公子文懷的命令，季雲的功績，和自己心中的打算，全部說給了這些高階將領聽。

大將們聽罷了，眼裡也是動容的神情。甚至連一貫反對季雲的廉生老將軍，在聽了陳博涉的敘述之後，也是一聲長嘆。

&ldo;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呢？如此耗費心力，嘔心瀝血，卻不貪功，不張揚……害得老朽也對他誤會頗深，以為他是長袖善舞，只會討將軍歡心。&rdo;

&ldo;是啊，&rdo;陸將軍也感慨，&ldo;原來我們在陽平關得到增援的兵力，竟是季先生說服傅太守，調達過來的。若不是增援及時趕來，恐怕我們未必有勝算。&rdo;

&ldo;難怪這次跟南方三軍對峙之時，總覺得他們的刀戟特別易斷，而且鏽跡斑斑。我還以為是他們操練不勤，懈怠了呢。原來是季先生先一步擊敗了他們。&rdo;伍將軍恍然大悟，末了感慨。

&ldo;季先生一人，當真抵得了十萬兵馬啊。&rdo;

季先生為什麼不說，也不聲張，更不顯山露水。即使被誤會，被詆毀，被汙衊，被責罰，也只是逃了而已，從來都不爭辯，也不抗爭。

為什麼？

陳博涉想，可能因為他追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