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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耍流氓了。
蘇秉正便得意的笑起來,俯身在她耳邊,&ldo;你進屋去等我‐‐穿這身衣服做事,是要被言官指著鼻子罵的。&rdo;
阿客瞪著他說不出話來。蘇秉正見自己欺負得過了,忙又道:&ldo;逗你玩呢。趕緊去換一身衣裳,一會兒吃完晚飯,我帶你們出去看燈。&rdo;
這夜天清月明。
因帶著三郎,便沒有出宮去,只在蓬萊山設了坐席。那原是太液池邊一座小山,在長安城中已是高處。有亭臺樓閣。雕欄以漢白玉砌成,又刻意裝點了,月色中真如瓊玉仙境般。
可惜三郎不給臉面,早早的便在阿客懷裡睡過去。任蘇秉正怎麼喚都不肯醒。阿客怕凍著他,便入殿了去安置。結果她才要出去,三郎竟又醒了,粘著不讓她出去。兩個人再將三郎哄睡了,便已月上中天。
山高月小。卻是長安萬家燈火,更可玩賞。
阿客在山風裡俯瞰這座皇城。上元燈節徹夜不寐,家家有燈,萬人空巷。蘇秉正就在身後抱住阿客,指給她看哪裡,說是哪裡有奇巧的面具,哪裡有水上鞦韆的技藝,哪裡有最熱鬧的燈會,哪裡有極好的小吃。他每說一樣,阿客便記起年少時帶他去逛燈會的情形,那場景歷歷在目,俱是他們當年經歷過的。
她便往後靠在他暖暖的懷裡,道是,&ldo;什麼時候陛下帶我親眼去看看。&rdo;
蘇秉正便笑道:&ldo;好……長樂坊博雅軒前有燈謎,年年都是最熱鬧的。我當年還在那裡贏過一副探花郎的字……&rdo;然而話說到這裡,便噤聲了。阿客也不去追問,只岔開話,笑道:&ldo;臣妾聽說崑崙奴的面具,也十分別致。&rdo;
蘇秉正卻自己又說回去:&ldo;是啊,崑崙奴的面具也別致。朕當初為什麼就非要選秦鳴橋的字?&rdo;
那風吹得阿客冷。她道:&ldo;想是陛下惜才。&rdo;
蘇秉正只搖了搖頭,聲音透過胸腔傳遞過來,低而沉,&ldo;是阿姊瞧上了那副字,朕逞強非要幫她贏過來……&rdo;他沉默下來,想是又記起當年引狼入室的往事,難免痛恨。片刻後卻又帶過,笑道。&ldo;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你竟知道秦鳴橋?&rdo;隨即又自做解答,笑道,&ldo;對了,他曾向你提親過。當日朕問過你為何拒絕‐‐你說是父母做主。如今可否告訴朕實話?&rdo;
阿客想了想,道:&ldo;確是父母之命。然而令臣妾選,也是要拒絕的。齊大非偶,倒無關旁的理由。&rdo;
蘇秉正沉默了片刻‐‐略略覺得心裡平復了些。齊大非偶。當日阿客選擇秦鳴橋,大約也只是因為門當戶對,無齊大非偶之虞。並非就因為她有多麼喜歡秦鳴橋。
兩個人便這麼立在風裡瑣碎的閒談。蘇秉正總不能拜託往事,於言談中不經意就提起,阿客便也曲曲折折的開解‐‐她是想將他心中一切結都開啟的,卻也知道不能。只能默默的想著,要在這一輩子多愛他一些。若能聊作補償,也是好的。
這一夜悠長,卻也有盡頭。到最後也只是相擁入眠,不曾繾綣纏綿,可聽他鼻息沉穩在她身旁入睡,便也覺不負芳景年華。
可這芳景與年華,終究是不能長久的。
尚未出了正月,前次叛亂的匪首頭目們,便被押解回了長安。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趕著去參加婚禮,當然不是我的我是去當伴娘的
今晚早睡,明天要凌晨四點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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