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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說我只能跟你擠啊？&rdo;雍若傲嬌地說，&ldo;我還能回東宮去住。我的屋子，還沒有被拆了吧？&rdo;

&ldo;拆倒是沒拆。可是這麼久沒住人了， 你不怕有蜘蛛、老鼠什麼的？&rdo;他笑盈盈地嚇她。

雍若故作驚喜地說：&ldo;那太好了！我早就想養幾隻蜘蛛、老鼠當寵物了。以前宮女太監們都太勤快了，竟未能讓我如願……&rdo;

鳳寥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歡暢而爽朗。

跟著他們身後的新任太監總管焦桐， 簡直要感動得淚流滿面了！皇上，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其他的太監宮女們嘴角也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意：雍娘娘回宮真好！皇上這樣高興， 他們當差也可以輕鬆一點了。

笑完之後， 鳳寥稍稍用力地捏了捏自己掌中那一隻素手：&ldo;還有精神跟我拌嘴！看來這一路的辛苦， 對你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怪不得你不肯坐肩輿。&rdo;

雍若揚了揚下巴，十分驕傲：&ldo;那是自然！就是再跑兩日馬，我也遊刃有餘！&rdo;

其實她還是有一點累的。

但她還沒有得到冊封，還沒有自己的肩輿。

鳳寥剛才所說的肩輿是他的肩輿，她一個尚未冊封的妃子去坐皇帝的肩輿，影響不太好。

她乾脆就安步當車，與鳳寥一路走過去，就當是情侶散步逛街了。

到了乾元宮，鳳寥安排宮女服侍雍若沐浴，還十分曖昧地湊到她耳邊說：&ldo;要不要朕親自服侍你沐浴？&rdo;

雍若敬謝不敏：&ldo;不必！妾身現在習慣了自己沐浴。&rdo;由他來&ldo;服侍&rdo;自己沐浴，什麼結果那是顯而易見的。

鳳寥十分遺憾地退開，出門去了。

雍若麻利地洗了一個澡，穿好衣服出來，仍然在自己頭上臉上裹了披帛。

鳳寥略有些遲疑地問她：&ldo;你……要不要戴一個假髮套？我讓御用監的巧匠給你做了幾頂。&rdo;

雍若搖搖頭：&ldo;你知道我有一點潔癖的。那些假髮套還不知用什麼人的頭髮做的呢！我不想用。&rdo;

她看著鳳寥，認真地問：&ldo;我沒有頭髮，你介意嗎？還有，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rdo;

鳳寥搖搖頭。

他上前兩步，一隻手攬在她腰後，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ldo;若若，我從來不是一個重女色的人。對於我來說，雪白的肌膚、如雲的髮絲固然賞心悅目，卻遠遠不及一個心意相通、靈魂相契、可以紅塵作伴的知音人重要……&rdo;

他慢慢低下頭，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然後他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ldo;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你依然是你，是那個最懂我的人。天下至尊，也是這天下最孤寂的人。有你一路相伴，我才能受得住今後每一天的高處不勝寒。&rdo;

雍若感動得不行，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覺得胸口又悶又脹又甜蜜，深恨這個時代沒有錄音機，不能把他的情話錄下來，作為永久的紀念。

鳳寥又朝她笑了笑，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安撫她：&ldo;何況，歲月催人老，不管怎樣美麗的紅顏，都會有老去的那一天。又何必太在意皮相上的事呢？對不對？&rdo;

他用帶笑的眼睛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