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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雁南偏頭，看著幾乎毫無生氣的她，抿唇笑了笑，&ldo;我在呢。&rdo;

她的眼珠子動了動，找回一絲昔日靈動的感覺：&ldo;楊威在哪裡？&rdo;

周雁南上前，輕柔地幫她把被子掖好，&ldo;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你的願望就實現了。&rdo;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任真忽而拽住了周雁南的手，死死盯住他，&ldo;楊威怎麼了？&rdo;

旁邊保鏢上前一步，被周雁南輕輕搖頭制止住。

&ldo;楊威？&rdo;他偏頭想了一會兒，漠然道，&ldo;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你記錯了。&rdo;

任真陡然加重力道，細嫩的手緊握著他的手腕，卻半分不覺得疼。

&ldo;你現在需要休息。&rdo;周雁南輕鬆地把她的手指掰開，轉身離去，吩咐其他人，&ldo;把她看好了，這姑娘很聰明，都給我帶點腦子。&rdo;

他離去的腳步聲撞擊著耳膜，任真拼命想要抬起身子，卻被醫生緊緊按住，在她耳邊不斷地嘈雜著說著什麼。

&ldo;楊威呢……&rdo;她嗚咽出聲，掙扎的弧度逐漸變小，剛才打的那一針有了效果，到底無法抵過藥力，遁入昏沉黑暗。

強光刺眼，楊威無所謂地坐在了椅子上，對面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警察。

警察厲聲喝道：&ldo;坐正了。&rdo;

楊威抬了抬眼皮子，接著懶懶地動了動身子。

他眼睛裡透著點冷漠，情緒絲毫沒有波折，看久了會覺得這個人有些過分的陰冷，根本想不到這個男孩，就在今天早上，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這小子不能槍斃的話，以後大約會持續的禍害下去。

女警察一板一眼：&ldo;交代一下你的動機。&rdo;

楊威伸手撓了下脖子，語氣平淡，&ldo;就生氣唄，我後媽大半夜打麻將回來，撞上我要吸毒罵了我幾句，我氣不過，就把那針打給她了。&rdo;

女警察皺眉，抬眼看了楊威一眼，對方居然還能扯著唇笑一下，&ldo;然後我害怕了，把她埋在花園裡，早上我爸問我夜裡怎麼那麼大動靜，我還以為他知道……&rdo;

&ldo;槍是哪裡來的？&rdo;

&ldo;我爸的，他不是個好東西。&rdo;

&ldo;你爸在家裡藏槍？！&rdo;

&ldo;對啊。&rdo;楊威的表情很無所謂，幾乎帶著點惡意，&ldo;你們這些當官的，誰手上不沾點事情？&rdo;

&ldo;好好說話！&rdo;女警察猛地一拍桌子，&ldo;小畜生。&rdo;

她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問：&ldo;你哪搞來的毒品？&rdo;

楊威眨了一下眼睛，看著她，慢慢說道：&ldo;去酒吧玩，上廁所的時候，有人問我要不要一直慫恿我買，都知道我錢多，他媽的。&rdo;

&ldo;哪家酒吧？&rdo;

他偏頭想了一會兒，吐出一個名字：&ldo;零度。&rdo;

周雁南是老闆。

女警察點點頭，臨走之前回頭看他，忽然問道：&ldo;你有沒有女朋友？&rdo;

楊威鬆鬆垮垮地坐在後面，臉隱在了陰影裡，聞言偏頭看她，眼睛黑白分明，純淨無暇。

他想了一會兒，接著輕輕搖頭，嘴角輕輕勾起，聲音裡帶著點輕蔑：&ldo;一倒貼貨。&rdo;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