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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怪你，也沒怪我自己。&rdo;任真終於認輸不動了，她垂下眼睛，聲音平靜，&ldo;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早就知道的。&rdo;

李蓉離不開男人，當年被任建華拋棄過一回直接發瘋了，這個男人是專程來要她的命。

&ldo;我原本想，殺了那個男人，就當是意外身亡。誰都不知道真相，也許她最多隻是傷心一陣子。&rdo;任真嘆了口氣，&ldo;不過我告訴你，我媽很聰明，她比我先知道這個男人圖什麼。&rdo;

卻還是懷揣著那麼一線希望飛蛾撲火。

希望破碎，飛蛾慘烈。

&ldo;她不能接受沒有男人愛她，自殺是遲早的。我沒有辦法阻止，也沒辦法改變。&rdo;任真聲音冷靜，像是試圖說服自己，&ldo;她不算是拋棄我，所以我不難過。&rdo;

說到底從頭到尾，她從來沒得到過李蓉的愛，那個女人太過自私，分不出一點多餘的送給自己的女兒。

根本沒有過接納，拋棄也就無從談起。

&ldo;是麼？&rdo;楊威踢開擋在他們中間的一件衣服，盯著任真，彷彿是要辨別出她的真假。

任真機械一般地點頭，&ldo;是啊。&rdo;

&ldo;很好。&rdo;楊威把任真從地上拖起來，動作幾近粗暴，大力拽著她往外面走。任真手腕處瞬間被握出了一圈青紫顏色，跌跌撞撞地被強迫上樓，黑暗裡摔了一跤將額頭跌破，卻得不到安慰與親吻。

楊威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積攢了三天的陰鬱在此刻全數爆發，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鐵鏽大門，踏著階梯，登上天台。

天台上有許多橫七八豎的晾衣杆，毫無生命力地躺在地上，邊緣處的欄杆剛到人的腰部，偶有亮光，幾近詭異。

楊威看不見，幾乎是憑著感覺走到邊緣處，下面是八層的致命高度，上面則是漫天繁星，詭譎無匹。

&ldo;你爸媽和親生妹妹都早就死了。&rdo;楊威喘了一口粗氣，抱緊了任真，&ldo;估計你這輩子也就這幾人，來，現在告訴我，你難不難過。&rdo;

任真不答，摟緊了楊威的脖子，心頭湧出了陣陣恐懼，因為寒冷，身體微微發著抖，卻仍是固執搖頭。

&ldo;是楊慎行殺了你妹妹，我知道你要報仇，沒關係，他遲早會被抖出來槍斃，這你不用擔心。&rdo;楊威冷笑，&ldo;然後呢？你來告訴我，他死了然後呢。

樓下偶爾有幾輛車經過，說不定會逐個碾壓過她腦漿碎裂的屍體。

任真嗓子裡擠出一絲嗚咽，想要離開這裡，卻反而被楊威桎梏得更緊，甚至上前一步，半個身子露在空中。

&ldo;你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在乎。&rdo;說話的時候便會灌了一口的風，吹得嗓音粗糲，楊威輕輕冷笑，貼著任真的耳邊，話語幾近誘惑，&ldo;寶貝，今晚天氣不錯，要不要一起試試跳樓啊。反正你無欲無求，還能拉我陪葬。&rdo;

瘋子。

全身心地愛上任真之後，只能被逼著變得比她還瘋。

任真額頭傷口滲出了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往下滴，進入到眼睛裡，引起無比的刺痛。

她終於忍不住，把頭埋在了楊威頸窩，嗚咽出聲。

楊威逐漸冷靜下來，大腦皮層過了電一樣輕輕發麻，衣服被人抓在手心皺成一團，熾熱胸膛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全心全意體會著她涼薄的溫度。

&ldo;不要……&rdo;任真發著抖，茫然地停頓幾秒鐘，再度搖頭，&ldo;求你……&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