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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昏睡了兩天， 一直重複著沒有意義卻形容可懼的夢。

有人過來看了她幾次，拿手電照了照她的眼皮子， 接著碰碰她的手。

最後一個夢是她被關在籠子裡， 做困獸之鬥，觀眾全部沒有表情， 全都帶上一幅不太妥帖的面具。

手臂上正在輸著液，任真支起身子， 面無表情地拔了針頭， 鮮紅液體濺了好幾滴，炸開在了床單上。

&ldo;醒了？&rdo;周雁南合上手裡的書， 房間一片黑暗， 只有他桌子上放著的一盞檯燈， 光線調的很弱， 只夠看書，連人的臉都看不見。

任真不說話，他推開了椅子， 木料摩擦之間&l;吱呀‐‐&r;一聲。

&ldo;你燒到四十度了，還好沒事。&rdo;周雁南來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任真的額頭，笑著說， &ldo;說不定會燒壞腦子， 不過如果你沒那麼聰明，可能還會好一點。&rdo;

喉嚨乾裂，說話的時候好像有血氣上湧， 任真嗓音嘶啞問他：&ldo;楊威呢？&rdo;

&ldo;想吃點什麼？&rdo;周雁南聲音溫和，&ldo;以後大冬天下雨千萬別再出去了，這次好險沒得肺炎。&rdo;

才想起來似的，他掀開了燈，倒了杯溫水遞到了任真的唇邊。

任真抬手想要去拿，卻被周雁南避開，固執地將水杯抵在她唇邊，看著她就著自己的手，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沾到水才覺得渴，她一口氣喝完，有水珠子順著唇邊滾滾滴下去。

周雁南用指腹輕柔地碾過去，擦掉她唇角水跡，眼角那個傷疤在白熾燈下看的要比平常的時候清楚一些。

任真身體僵硬，撐著身子往後面退了退，重複道：&ldo;楊威呢？&rdo;

&ldo;這兩個字，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說。&rdo;周雁南眼睛底下有些青黑的顏色，神色自若地把手收回去，沖她微微笑著：&ldo;我不希望再聽到了。&rdo;

任真雙手抓緊了床單，心裡劃過了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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