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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再說吧。」方阿姨看著她,突然將手覆在她手背上,正色道,「小陸,我有話想跟你談談。」
陸越惜一愣。
方阿姨卻輕輕把她那隻手牽起來,食指不緊不慢撫過那枚鑲著碎鑽的鉑金戒指,神色淡定:「談談這個。」
陸越惜這才想起來。
鄒非鳥剛剛忘了把戒指摘下來,就這麼明晃晃的戴在手指上。
這兩枚款式相同的對戒,傻子都能覺察到不對勁了。
頭腦空白地把車開到公寓樓下,默不作聲跟著方阿姨上樓進屋。
卻只站在門口,方阿姨讓她過去坐,她也不坐。
方阿姨嘆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越惜突然拽住她袖子。
二人對視一眼,她笑了一聲:「怕我拿雞毛撣子打你不成?」
「……」陸越惜訥訥放手,心裡卻鬆了口氣。
陸衡和陸憫私下沒少和她敲打過此事,催促她儘早坦白,免得到時候鬧起來不好看。
人家就這麼一個女兒,稀里糊塗就被她拐走了,任誰都得緩好一陣子。
而她總是不以為意,覺得方阿姨對她也該是喜愛的,屆時不至於雞飛狗跳。
不料現在真被發現了,她還是不安居多,生怕對方一個激動,疾言厲色的讓她滾。
「阿姨,我和非鳥……」還沒說完,方阿姨卻微笑著搖搖頭,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陸越惜愣愣應道:「好。」
於是廚房重新開火,做的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簡單的兩碗素麵,撒了蔥花和蝦米,煎蛋金黃。
兩人坐在餐桌前,面對著面。
陸越惜知道對方想主導這段談心,故而不出聲,識趣地低頭吃麵,只等方阿姨主動開口。
果不其然,吃了兩口,方阿姨溫聲道:「非鳥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跟著她爸。她很崇拜她父親,說是『爸爸既然是工程師,那我就要當科學家』什麼的。別的小朋友都是被逼著報奧數班,只有她每天追著問老師有沒有比賽可以參加,在書桌前寫數學題一寫就是一天。」
「……」
「後來她父親去世,也就愈沉悶,也愈埋頭苦讀,我很多時候,都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
「……其實她交那些朋友,我是有些猜到的。」方阿姨提到這個時,略微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關於她性取向的事。」
陸越惜挑眉:「您是指,姜鑰盈她們?」
「嗯。」方阿姨嘆了口氣,「她喜歡什麼,就隨她去吧。」
說著又抬眼看她,微微笑了起來:「這件事也是。她既然選擇了你,那我也不會多說。」
鄒非鳥和方阿姨最相像的,便是這雙純粹明亮的瑞鳳眼。
不同的是,前者總見冷傲孤寒,後者卻是柔媚親和,笑起來更甚。
「……」陸越惜有些觸動,放下筷子,「謝謝您。」
「只是有件事……」對方忽然言辭誠懇道,眼裡是身為母親的憂慮和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陸越惜:「您說。」
「假如有一天你膩煩她了,或者是遇見別的什麼人,請你一定告訴她,不要苦拖著。這孩子太驕傲,你如果不斬釘截鐵,她肯定會痛苦死的。」
「……」陸越惜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她爸和對面這個女人的事,雖然理解她這種想法的來源,但對方這麼說,無疑是當頭給了她一個耳光。
而對面,方阿姨仍在懇切地望著她。
陸越惜深深吸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勉強露出一個笑:「阿姨,我和我爸不一樣的……」
她舉起手,認真道:「等非鳥讀書讀完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