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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看到方媛進來，似乎很高興，扔下了手上的工作，也阻止方媛幫忙：&ldo;方媛，不要管這些，陪我出去走走吧。&rdo;

方媛問：&ldo;那如果有人來借書還書呢?&rdo;

蕭靜說：&ldo;管他呢，我都這種樣子了，還不能休息一下?&rdo;

方媛想想也是，蕭靜重病在身，時日無多，一直悶在圖書館裡。難得今天有這麼好的興致，想出去走走，不好掃他的興。

&ldo;那，好吧。&rdo;方媛去扶蕭靜。

蕭靜拒絕了，豪氣沖天：&ldo;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rdo;

其實，蕭靜也只是剛到三十，長時間的疾病折磨，使他看起來更像個老人。

兩人收拾了一下，把圖書館關了，漫步在醫學院的夜景中。

靈異校園(82)

晚風習習，涼爽宜人。月亮很好，斜斜地掛著，淡淡的橘黃，很柔和的顏色。校園裡不時有成雙成對的學生情侶，卿卿我我，燕語呢喃，風景這邊獨好。

蕭靜感嘆著說：&ldo;十多年了，醫學院還是老樣子。可是有些東西，卻永遠找不回來了。&rdo;

方媛默默地看著蕭靜，不知怎的，心裡酸酸的。在某種意義上，她把蕭靜當作自己的精神導師。

蕭靜的聲音忽高忽低，自言自語，含含糊糊。方媛側耳聆聽，隱隱約約是一首宋詞。再聽得幾句，已經明瞭，蕭靜正在吟唱的是，是蘇軾悼念妻子的《江城子》。

&ldo;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rdo;

蕭靜要死了。方媛想。這個念頭在方媛的腦海里是如此清晰地呈現。

一路上，蕭靜都在吟唱詩詞，聲音低沉，憂鬱悲傷。從頭到尾，蕭靜都沒有提秦月半字，可他最難放下的，依然是秦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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