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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對視的時候鍾渝覺得是有那麼一點點尷尬的。上一次季殊喝多了，鍾渝打心眼地的覺得他是沒有任何記憶的，但是這一次他可沒喝多。而且昨晚完事之後，她沒有立刻裝昏，而是還叫他上樓去睡覺了，她當時一定看起來很清醒。

建立在&ldo;他很清楚兩個人發生了什麼&rdo;和&ldo;或許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醉&rdo;的這兩個基礎上，鍾渝就覺得有些沒法坦然地看他的眼睛。

&ldo;我幾乎沒睡。&rdo;季殊回頭繼續處理食材，&ldo;上樓之後初初就醒了，一直要跟我說話，剛剛才又睡著。&rdo;

難怪他眼下一片黛青。

鍾渝很不好意思，因為是她非要他上樓去的，別人在樓下睡得好好的，結果上去之後幾乎沒睡，搞得她好像是在故意整他。

&ldo;哪裡來的食物啊？&rdo;鍾渝裝模作樣地問。

誰知季殊回頭看了她一眼，聲線無波無瀾，&ldo;你剛剛不是看到了麼？司機送過來的。&rdo;

鍾渝：&ldo;……&rdo;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她也不想活了，這個人看穿也就算了，說出來幹嗎啊？

鍾渝還沒從這個尷尬中回過神來，季殊又丟擲一個炸彈，&ldo;我……讓司機也買了藥。&rdo;

&ldo;藥？什麼藥？&rdo;鍾渝茫然地看著他，旋即又反應過來了，整個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幾乎要彈起來了，&ldo;你怎麼能讓他去買？！那他豈不是知道了？他要是告訴阿姨怎麼辦？&rdo;鍾渝捂臉，&ldo;我完了。&rdo;

&ldo;他不會。&rdo;季殊很淡然，&ldo;早餐準備好了，去洗臉刷牙。&rdo;

鍾渝崩潰地上樓刷牙洗臉洗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季殊正好進房間裡來。

&ldo;手機充電器在哪？&rdo;

鍾渝指了指露臺，&ldo;放在外面充平板了。&rdo;

季殊出去給手機充上電，然後還順手將地上的空瓶子撿進了垃圾桶帶下去了。

鍾渝換好衣服，要下樓的時候聽到外面他的手機響了，她走過去幫他拿手機的時候，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是千琦。

她拿到樓下直接交給他，季殊看了一眼就接了，他沒避開她，她也就一聲都沒吭。

好在這通電話也足夠短，大概也就兩分鐘左右吧？季殊不過說了三句話：

&ldo;嗯，剛起。&rdo;

&ldo;晚一點再去。&rdo;

&ldo;晚上有點事。&rdo;

鍾渝由此推斷出，對方問的是&ldo;起床了嗎？&rdo;和&ldo;今天不用去公司呀？&rdo;，最後大概是在約他，但是被拒絕了。

可見這個女孩子非常知進退，話不多說，沒約到就立刻結束了電話，這樣至少不會惹人煩。

鍾渝到廚房去拿水吃藥，開啟袋子卻發現裡面還有兩盒套子，一下子臉都紅了。

……這個也是季殊授意司機買的嗎？

&ldo;吃了早餐再吃藥。&rdo;季殊掛了電話走過來說，他也是這時才發現袋子裡的其他東西，一時有些無語。

看他反應，鍾渝大概就知道這玩意不是他讓司機買的了，應該是司機體貼地自作主張了。

樹屋沒有餐桌，鍾渝把流理臺勉強收拾了一下，當作餐桌用了。

兩人對坐，鍾渝嘗了一口他做的拌麵，非常意外，&ldo;好吃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