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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覺得鼻子有點酸:&ot;老先生--&rdo;
老頭子笑笑:&ot;別這麼生疏,叫我一聲叔叔吧。&rdo;
邵靖腦子一轉:&ot;小麥,不然你拜老先生做乾爹吧。你身上的蠱是白宛的,應該替白宛盡孝才對。&rdo;
小麥悄悄瞪了邵靖一眼。他明白得很,邵靖才不是想盡孝呢,根本就是想給他找個靠山嘛。要是有個蠱寨頭人做乾爹,張家老爺子也得琢磨琢磨再說話了吧?
&ot;我是很感激白宛姐,但是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ot;小麥老老實實地看著老頭子,&ot;我不能一直呆在蠱寨裡,所以說到盡孝什麼的,我肯定做不好的。&rdo;
邵靖恨得咬牙,老頭子卻放聲大笑起來,親熱地摸摸小麥的頭:&ot;你是個好孩子。盡孝只要有心就行了。要是你不嫌棄,我倒很希望有這麼個兒子。&ot;他的目光看著小麥,卻像是穿透了小麥看著另一個人,&ot;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白宛……&rdo;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小麥再不順竿爬就真是傻子了,馬上規規矩矩叫了一聲:&ot;乾爹。&rdo;
老頭子答應了一聲,又摸了摸他的頭。這一瞬間,小麥看見他眼睛紅了……
在蠱寨住了十天,小麥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老頭子。這十天相處下來,他和老頭子之間真的有了父子一樣的感情。雖然中間還隔著一個白宛,但比起那個會把兒子壽命都賣掉的石紀平來,老頭子倒更像他的親生父親。他從五歲就再沒有得到過的父愛,卻在這個遙遠的山寨裡找到了。
這十天裡邵靖倒是無所事事。蠱寨裡有太多的忌諱,雖然小麥已經是頭人的乾兒子,然而他這個&ot;兒媳婦&ot;還是避嫌一點的好。所以這十天他除了偶爾跟著小麥出去,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戶,在竹樓裡陪趙寶寶玩,並且終於有點時間教趙寶寶如何使用靈力來觸碰周圍的事物。當然他這個老師當得極不稱職,趙寶寶本事雖然學了點,卻被他罵得像小耗子見了貓一樣。然後等小麥回來,再罵邵靖……
日子就在這種一個罵一個的迴圈裡過去了,老頭子親自送小麥出了山,看著他們上了祁任的車,這才轉身走回山寨。
小麥趴在後車窗上看著,霧氣漸漸地起來,把神秘的蠱寨重新掩藏在了迷霧之中。邵靖把他拉回來坐下:&ot;別看了,明年有空咱們再來。&rdo;
小麥坐直身體。前方是盤旋的山路,隱隱能望見山下的城市。現實的問題又擺在了面前:&ot;你這趟跑出來,你爺爺又要生氣了吧?回去怎麼辦?&rdo;
邵靖反而笑了,帶幾分得意:&ot;還能怎麼辦?他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到同命蠱。他自己說過,如果你能續命,他就不再幹涉我們。現在話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能再咽回肚子裡?&rdo;
小麥還有些擔心:&ot;萬一他還是不同意呢?&ot;這話大概只是說給邵靖聽的,如果老爺子萬一不承認,誰作證啊?
邵靖帶著笑意:&ot;你有蠱寨頭人做乾爹,他還能找到更強的兒媳婦嗎?&rdo;
小麥踢他一腳:&ot;滾!&rdo;
祁任這個大嘴巴仍舊憋不住話:&ot;大少,寨子裡可都說你是小頭人的媳婦兒……&rdo;
邵靖臉色一下鐵青,提起手來想給祁任一下,看看外面崎嶇盤旋的山路,又忍住了。小麥強忍了一會,終於沒忍住,抱著趙寶寶滾倒在車座上,放聲大笑起來。大約有一年,他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邵靖看了他一會,臉上終於浮出柔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