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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旱
時光匆匆, 春日的閒散與舒適, 也逐漸被夏日的炎熱所驅散。周山書院外, 來往的學子們正好奇看看著門口站立的一群人。他們的院長已經是耳順之年, 在這炎炎夏日裡,竟也整裝出來作陪, 那他作陪的人多半是達官貴人。
這確乎是一群人,站在為首的年輕人還太過年輕, 有張稚嫩而俊秀的面容, 穿著普通的書生衫, 只是這布料卻是上好的衣料,普通學子可穿不起。學子們好奇地偷摸看過來, 以為大概又是哪位貴人家裡的小公子要過來借讀。畢竟周山書院是遠近有名的書院, 這些年重開科舉,也出了好幾位進士。
「在這清靜之地,早晚誦讀, 也是一件雅事。」蕭鸞環顧四周,感慨道。
院長摸著鬍子笑了起來, 聲音中頗有些自得:「我周山書院遠離繁華, 為的就是靜心沉氣, 日夜攻讀。」
蕭鸞對這做法倒有些不以為意,她身處權力中心,齊霽真被困宅院,照樣得每日苦讀,可見讀書這事, 和在哪裡關係不大。蕭鸞隨意附和了幾聲,又道:「三年後科考,貴院大概有不少人上京趕考吧?」
這話卻並沒有引來院長的符合,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雖說有不少,卻也有不少人只能含恨而回了。」
「哦?」蕭鸞挑挑眉,顯露出了幾分興趣來。
「予聽聞中州大旱?」長公主府裡一如既往的歌舞昇平,只是在這吵雜樂聲裡,屬於蕭韶的聲音依然鮮明得讓人一目瞭然。
「是,中州知府遞交了摺子。」陳瑾垂首,回答的聲音沉穩平靜,「求朝廷贈糧。」
蕭韶的目光從陳瑾桌上的酒杯,再移到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笑一聲,說道:「我為陳翰林辦的宴席,怎可不喝酒?」
陳瑾依然嚴正端坐,雙手輕放在膝上,目不斜視,答:「談公事,瑾不飲酒。」
「陳翰林又不是我府中的官員,說公事不妥。」蕭韶長笑一聲,往後一依,靠在了香軟的枕間,端起酒一口飲盡,眯著眼看著陳瑾,道,「陳翰林你說,予說的對,還是不對?」
陳瑾的手指微微的蜷在了一起,蕭韶看著對方的耳尖一點點地染上如葡萄美酒那樣艷麗的顏色,這才笑了笑,不打算再逗弄她。
蕭韶的手指劃過杯沿,垂下眼眸問:「韋州賊寇還未根除,中州就出大旱,父皇十分重視,必會派遣人親自押送錢糧前往……」蕭韶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膝蓋,打量著陳瑾,卻見她面無表情,又暗自嘆息,續道,「你曾說過你是周山書院的學生?可對中州有所瞭解?」
陳瑾便轉過身看向蕭韶,她一向是這副端正的模樣,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拉出一道嚴正的直線。但她卻有雙溫順的眼睛,如果染上□□,這眼睛就會變得濕漉漉的,有種讓人想要□□的衝動。蕭韶突然覺得有些燥熱,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稟殿下,周山書院書院距離中州不遠,我對中州也有所瞭解。在閒暇時,我也曾看了不少縣誌當做解悶。」回憶起少年時光,陳瑾的目光也柔和了些,泛起了懷念又柔軟的光芒,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溫柔得像水一樣。只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持續太長,水就變成了石頭,陳瑾的唇再度拉成了一條直線,「當地和別地的風俗有些不同。」
「哦?」
蕭韶沒有想到竟然能看到陳瑾的另一面,也起了些興趣,示意陳瑾繼續說下去。
但陳瑾卻閉緊了嘴巴,不再提她少年時的那些事。蕭韶也並沒有非要陳瑾說下去的打算,她道:「替朝廷前往中州賑災,並有巡察之責,代天子權,以免商人抬價,禍我國根。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陳翰林為官,就不想為民做些事麼?」
陳瑾並沒有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