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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陸南川和駱岑都沒閤眼,一塊兒翻著眼皮看他。
黑崽把鞋一甩,撅屁股上炕,並拱了下陸南川:「陸老師你往右挪,我要跟駱大師貼貼。」
陸南川逗他:「哦,敢情剛才不是你要把邊兒睡的。」
「我又不想把邊兒了。嗐,年輕人,就是這麼善變。」他鑽陸南川暖烘烘的被窩裡,仰臉躺好了。
駱岑這時候開了口:「夾在中間不彆扭嗎?」
「不啊,」顧玉琢翻身對著他,「網友不說了麼,一家三口。誰家把孩子踹一邊的,不都是睡爹媽中間吶。」他又翻回去,氣陸南川,「是吧,爸?」
陸南川也側躺著,騰出一隻手光明正大隔著薄被往他屁股上拍,「要給你唱催眠曲麼,我的小寶貝。」
茅草屋裡沒燈,借著躍過窗欞、偷溜進來的月光,陸南川瞥見駱岑不善的面色,他愉快地一笑,悄悄地攏住顧玉琢的手,撓他掌心,捋平了手指,保持著幼兒園大班水準,和他手拉手睡覺。
黑崽生出點羞澀來,但害羞不妨礙他大膽,頭往前蹭蹭,若即若離地挨住陸南川,美滋滋地閉眼睡了。
年輕人新陳代謝喜人,傷口好得神速,顧玉琢第三天已經開始手欠地摳那一片血痂了。
上島前兩天,七個初級野人才剛能夠透過自己的努力吃上兩頓飯——吃不飽,但總歸有的吃了。
下海撈貝類,島上找水果,主食全靠開局節目組施捨的麵條,過得慘不忍睹。
「咱倆去跟卡布里人民友好交流一下唄?」顧玉琢把褲腿紮緊,趁陸南川沒在,開始攛掇喬星辰,「人啊,也不能活得太慎重,得有拼搏精神,你說是不是,小老弟。」
「哥,你說到我心坎裡了。」喬星辰立馬上鉤,「我們這行的基礎精神就是拼。」
顧玉琢一勾他肩,「走走走,趁陸老師和酈叔撈魚沒回來,咱倆快跑。」
撈魚這事是陸南川提的,他前一天看黑崽站海邊嘀咕,說要吃肉,第二天就跟酈芳商量,看有沒辦法去弄條魚回來。
人有多大膽,海有多大產。陸南川和酈芳穿好裝備走了,把黑崽留茅草屋讓他老實點。他們走的時候駱岑也要跟著,被陸南川一句「你不是腳崴得起都起不來麼」給噎了回去。
現在顧玉琢和喬星辰要溜,駱岑旁觀著,說:「語言不通,友好交流時候可得多友好些,免得引起誤會。」
「不怕……」江照剛拎桶水回來,走外面就聽見他們說要去卡布裡部落,「節目組有英文和當地語種的翻譯,我給他們當英文翻譯。」她說著,又往後看眼,「桃子,你去嗎?」
阮桃跟在她後面,懷裡抱倆椰子,「去唄,見見世面去。」
顧玉琢瞪大眼,「我呲……天,姐,你上椰子樹了?」一聲「艹」讓他咽回肚裡,文明你我他。
喬星辰眉一揚:「傻了吧大兄弟,昨兒我就看見了,樹下面地上有,但不新鮮了。」
「今天的鮮得很,剛掉下來的——要不是我慢一步,現在已經讓這倆貨給開瓢了。」阮桃一拋,把椰子拋給了駱岑,「喏,大師,這就交給你了,看它怎麼鑿開,萬一我們能從卡布裡要只雞出來,咱們就能支起鍋吃椰子雞了。」
駱岑坐在小馬紮上,抱著椰子跟他們擺手,送他們「遠行」。
出去以後,他們叫上節目組翻譯和嚮導同行,組成了一支小分隊。前面,江照和翻譯閒聊,問一問卡布裡有沒什麼信仰和忌諱,後面,喬星辰發出感慨:「不是我說哈,駱大師的氣質和咱這個島真是格格不入。」說著他還比劃,「本來應該一身燕尾服在音樂廳演奏的人,現在可好,來徒手扒椰子了。」
喬星辰唯二感興趣的人,一個是跟他臭味相投的顧玉琢,另一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