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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會讓我大姨二姨生？&rdo;楊飛曉啞著嗓子問，&ldo;我媽年齡那麼大又有心臟病。&rdo;

&ldo;唉，傻孩子。&rdo;吳漸新苦笑一聲，&ldo;你媽年齡大，總比她的姐姐們要年輕吧？你大姨二姨都上四十的年紀，一個也是心臟病，比你媽的要嚴重得多；一個有癌，子宮都給切掉了。你說，誰生合適？&rdo;

楊飛曉瞠目結舌，看著吳漸新。

&ldo;如果沒有能力，她們其實也是平凡人，死亡能量，加在她們這些平凡人身上，你覺得她們能好過嗎？&rdo;吳漸新道，&ldo;你是沒見過，你大姨、二姨、你媽受折磨的樣子。&rdo;

&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ldo;傻啊，&rdo;吳漸新看著楊飛曉，&ldo;告訴你能幹什麼？你能解決？&rdo;

楊飛曉低下頭，鼻子一酸，淚水難忍。

&ldo;你媽一直不想生女兒，就是在逃避這件事啊。生個女兒，就是來受苦受折磨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rdo;吳漸新又嘆聲氣，&ldo;飛曉啊，那陣你媽臨產，把你送到你小舅家，其實是不想讓你看到你媽痛苦的樣子，你要相信，我和你媽一直是愛你的。&rdo;

楊飛曉拼命想忍住情緒，卻怎麼也控制不住，晶瑩的淚珠滑在鼻翼，他終於抽泣起來，連嘴唇都在抽搐。

&ldo;我這人不會安慰人，&rdo;吳漸新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放在嘴邊，夾煙的手都是顫抖的。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楊飛曉道：&ldo;飛曉，我把這一切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你媽是愛你的，沒有一個孩子她不疼，她既然走了，我也該好好守著她的心願。讓你和飛寰健康地長大。你明白嗎？&rdo;

楊飛曉低著頭，不斷顫抖哭泣，吳漸新看他許久，終於見他在一片淚水之中點頭。

吳漸新吸口煙，開啟門，走出去，吐出一串眼圈。

似乎是煙燻的緣故，他的眼眶中有了些淚水在打轉。

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韓零坐在一輛黑色轎車的後座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發呆。

祁婕坐上駕駛位，朝窗外喊去：&ldo;楊今朝，好了沒？&rdo;

楊今朝將行李箱放在轎車後背箱內，又向楊藹勤和楊藹睿，以及她們身後站著的老父親揮揮手。

&ldo;爸，走了。&rdo;楊今朝對父親道。

新喪女的老頭面無表情，點點頭。

楊今朝開啟後座車門鑽進去，正在關門，又聽老父親沉聲一句：&ldo;常回來看看。&rdo;

他笑了一下，對父親道：&ldo;肯定。&rdo;

楊今朝關上車門，這才對祁婕道：&ldo;可以了。&rdo;

&ldo;你外甥呢？不跟你回去？&rdo;祁婕問。

&ldo;他跟他爸走。&rdo;

&ldo;哦。&rdo;祁婕沒多說什麼，一腳踏上油門，車子飛快從正門口開離了楊家庭院。

韓零被猛地發動起來的車子顛了一下，向前一倒，楊今朝看她一眼，馬上伸手將她攬住。

她愣了一下，神色憂鬱，頭靠在他肩上，一會兒，像是沒了力氣，她越來越覺得身體疲乏，最後支撐不住，半身倒在他腿上。

楊今朝什麼話也沒說，幫她撩去了嘴邊的髮絲。

手機鈴聲響起，韓零慢慢在車座上摸著電話，楊今朝微傾身子，拿過電話塞在她手上。

韓零看到來電人顯示：張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