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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來。白天有人出出進進,空氣流動,還好受一些。夜裡門窗緊閉,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就像發酵的臭水坑令人窒息。
一個滿腹心事的人,剛剛到了這樣一個環境,怎麼能夠入睡?白剛躺在那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這裡翻身都是不自由的,人擠著人,要翻身就得碰左鄰右舍。他又是一個一向自覺的人,深怕影響了別人的睡眠,所以想儘量不翻身。可是右側的那個不知名的夥伴大聲地呼吸著,每撥出一口氣還要吹出老遠,就像故意把一口口的臭氣噴到他的臉上,白剛想躲一躲,頭挨著頭,往哪裡躲?不行還是轉過身去吧!他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對著的是呂南。他發現這個人既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也沒有那麼大的臭氣。在黑暗裡他仔細看了看他,原來他用棉被矇住了頭。這倒是個逃避喧囂和躲開臭氣的好辦法,可是他不能蒙頭睡,悶得受不了。不過這邊沒有人對他吹氣,有了這一小片&ldo;淨土&rdo;也算是運氣。如果兩邊人都對他吹氣他往哪裡躲呢?他本想就這樣安穩地躺一會兒,最好是能睡上一覺。可是不行,右側那個夥伴侵犯了他的邊界,把兩條大腿蜷了起來,硬硬的膝蓋緊緊頂住了他的後腰,他用手推了推,推不動,再使勁就只有把他搖醒了。他想了想算了,雖是他侵犯了邊界,都在苦難中,他又累了一天,何必把他弄醒呢。讓一讓吧!他把腰一弓,往左側一挪,大腿又碰到了呂南。
&ldo;你睡不著?&rdo;呂南微弱的聲音送到他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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