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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頭髮老大爺看著實在不公,又覺得這裡還有故事實在可笑,便出來攔住了老萬:&ldo;算啦!算啦!都是三里五鄉的鄉親,這也不算個多大的事,別打了,別打了。&rdo;說完這人還笑了。他這一笑不要緊,引得周圍人們也一片笑聲,可是這笑聲又立即停止了,只是有人把明笑變成了暗笑,有人還捂住嘴偷偷在笑。
人們的笑把白剛笑糊塗了。他非常奇怪,人們這是怎麼了?見了這麼不講理野蠻的事,不管也就罷了,怎麼還笑得出來?老大爺雖然好心勸阻,為什麼不氣憤還笑呢?心裡十分不平。他這人就有這個犟勁兒,雖然盡力躲事兒,不想招惹是非,但真要到了勁頭上,躲也躲不過時便也不服輸。糊塗的事想弄明白,有理的事就想講道理。既然這麼多人圍著看,便想趁機會跟大家說說,讓眾人也評評理:&ldo;買點糧食違反了政策,任你處罰,可是也不能打人哪!你摔壞了我的口袋,推我打我我還叫你大哥,你還要咋樣?還說我罵你,大家說說,有這理兒嗎?&rdo;
白剛一說周圍的人笑得更厲害了。有人還興高采烈地笑出聲來,對老萬指指點點,心想:今天可遇見一個敢和你說理的,看你怎麼辦?沒想到老萬不僅不覺理屈,還更加威風起來:&ldo;好啊!你個混帳王八蛋,不光罵人,還煽動群眾鬧事,反了你了。&rdo;上去揪住白剛的領子又推又搡,&ldo;走!上市管會!&rdo;
&ldo;走就走!你放手。&rdo;白剛掙脫著讓老萬鬆手,&ldo;你這麼兇幹什麼?老萬大哥!你也是個莊稼人……&rdo;他的話還沒說完,老萬又滿臉青筋暴跳,對著白剛胸口就是幾拳,還氣呼呼地說:&ldo;我讓你罵人!&rdo;
&ldo;誰罵你了?是你罵人還是我罵人?&rdo;打得白剛莫明其妙。
&ldo;誰叫我老萬,我操他姥姥!&rdo;老萬氣得跳了起來。罵完又去揪住白剛連推帶打,&ldo;走!上市管會,看我怎麼收拾你。&rdo;
白剛一聽不讓叫他老萬,他才覺得其中必有原因,可是一時又解不開。這時人群裡一個青年人氣憤不過,大聲喊叫說:&ldo;該死的老萬,你神氣什麼?這麼欺負老百姓,還有點良心沒有?你就是真正的萬人罵!萬人恨!&rdo;老萬放開了白剛往人群裡追去:&ldo;我操你姥姥,你給我站住。&rdo;
白剛這時才明白了,老萬是萬人罵萬人恨的意思,是咒罵他的外號,怪不得自己越叫老萬大哥越捱打,他一發火別人還一勁兒地笑。自己怎麼這樣糊塗,就沒想到這一層,辦出了這種傻事,這不是惹禍嗎?想到這裡剛才捱打時的那種氣憤也消了大半,不想再和他糾纏講理了。便趁老萬追人罵街的當兒,趕緊收拾撒在地上的糧食。
人群裡不少人勸白剛說:&ldo;地上的糧食別要了,趕緊背起剩下的糧食跑吧!&rdo;白剛知道大家是好意。可是覺得我辦了傻事是無心的,就算我對不起他,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把我怎麼樣,我跑什麼?
老萬沒追著那小夥子,又跳著腳地罵了一陣子大街,看看沒人幫他說話,只是看他的熱鬧,還在取笑他,更覺得氣不順,便回過頭來又拿白剛出氣,罵罵咧咧地推搡著白剛說:&ldo;走!上市管會。今天這事跟你沒完。&rdo;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3)
白剛覺得雖然自己不知道是罵人,但終究是當著眾人叫了人家外號,惹起了這場風波,讓他被許多人恥笑,自己也有理屈的地方,所以便不再跟他辯理了。提起自己已經被摔破了的口袋跟他走,也顧不得糧食一路走一路撒,只是抗議說:&ldo;走就走唄,你推搡什麼?&rdo;他心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