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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何說起?白剛一顆剛剛落下去的心重又懸了起來,如墜五里雲霧之中,這簡直成了天方夜譚了,怎麼隨便就可以說你有個集團呢?這就能令人相信?可是他馬上想到在省裡他還是共產黨員,不是隨便說是個反黨集團就一下雙開除並成了一個勞改犯嗎?現在成了階級敵人,還不是要說你是什麼就是什麼嗎?想到這裡,真覺得可怕。可是也不能不作辯駁:&ldo;毫無根據,怎麼就能說我有個集團?&rdo;
&ldo;哼!沒根據?你們在大集上鬧事的那一天就露馬腳了。&rdo;冷股長冷笑說,&ldo;你大喊大叫地吵鬧,他們在人群裡就公開叫嚷要收拾他,報復他。說!有沒有這事兒?&rdo;白剛愣了,想不到這裡又橫生枝節:&ldo;有啊!&rdo;冷股長說:&ldo;有,為什麼剛才隱瞞不說?&rdo;
&ldo;因為這事兒和我無關。&rdo;冷股長獰笑一聲,&ldo;無關?恰恰是關鍵吧!說!他們是誰?&rdo;
&ldo;我根本不認識他們!&rdo;白剛有些慌亂了。覺得這樣胡亂聯絡如何得了?現在旁邊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是不是就是這些嫌疑犯?
&ldo;說得輕巧,不認識你們就結成一夥,互相配合?&rdo;冷股長說,&ldo;不老老實實交待你是過不去的,不要幻想矇混過關。&rdo;白剛說:&ldo;我沒那種幻想。&rdo;冷股長說:&ldo;沒有幻想就好。說,你都有什麼親戚,他們家裡有什麼人?&rdo;
&ldo;只有一個姐姐,沒兒沒女。&rdo;冷股長懷疑了:&ldo;是真的嗎?說瞎話可有你好受的。&rdo;白剛說:&ldo;這一調查就清楚了,我還能瞎說?&rdo;冷股長說:&ldo;你在外村有朋友嗎?&rdo;白剛說:&ldo;沒有。&rdo;冷股長說:&ldo;在縣裡你們一起勞改過的人有幾個?&rdo;白剛說:&ldo;就是我們一起回來的那兩個。&rdo;冷股長說:&ldo;他們叫什麼?&rdo;
白剛說完以後,冷股長給了他幾張紙,讓他下去以後把他說的情況和他的親戚、朋友、親屬中的男人,一起勞改過的人全都寫清楚。然後又警告他不要心存幻想,認真考慮問題,便把他關了起來。
白剛寫完以後,兩三天沒有審問他,看來他們可能是按他寫的那些人調查去了。白剛心裡很坦然,覺得只要他們調查就好辦,到村裡到親戚家一問就清楚了。只是不知那兩個勞改的同伴現在怎麼樣了。甄有福倒不怕,病病殃殃的,是不是活著都成問題。那陸永安就很難說了,他生性倔犟,對現實不滿,不會規規矩矩,可能和隊裡鬧得不好。如果他有什麼事,很可能受懷疑,而且我們在趕集時也見過面。不過我們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來往,兩邊隊裡的人都會證明的。總不能毫無根據就長期扣押人吧!所以他覺得很快就可以回家的。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19(1)
看守所里人滿為患,本來是一個人一個地鋪,現在不用說一人一鋪睡覺了,就是找個坐的地方都很困難,黑夜睡著了,說不清誰就會壓到你身上來。尤其是把一些死刑犯和一般犯人押在一起,更使人心驚膽戰,坐臥不安。這些死刑犯有判了的,多數是沒判的。
沒判怎麼說他們是死刑犯?因為他們殺了人,而且是殺支書,殺村裡鬥爭骨幹,他們知道必死無疑,殺人的時候他自己就沒想活著。有的據說是公開謾罵江青,屬於&ldo;惡攻&rdo;罪,一般說也就離死不遠了。這些人都是手銬腳鐐齊全,有的還是背銬。白剛這屋裡就有五六個死刑犯,其他人大多數是現行反革命或與殺人有牽連的。
白剛震驚了,怎麼一下子出來這麼多殺人犯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