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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空空蕩蕩，髒兮兮的水泥地上，雜亂無章地扔著十幾個小板凳。這些小板凳高高低低大小不等，有些還散了架，殘缺不全。看起來這是倉促間收拾了一間屋子，專門應付突然增多的上訪人員的。

&ldo;大家坐吧！隨便坐。&rdo;接待人員的開場白還算客氣。有些人坐下了，都坐下小板凳顯然不夠用，有些人乾脆便立在了後邊。接待人員開始談正題：&ldo;聽口音知道你們來自天南地北，全國各地。大家不遠千里來到中央，都覺得定自己右派是冤枉的，想翻案。&rdo;然後提高了聲音，十分嚴厲地說，&ldo;我在這裡告訴大家，一個也不能動。……&rdo;

&ldo;中央不是開會了，說真正搞錯了的可以平反嗎？&rdo;原來那個訊息靈通人士打斷了他的話。接待人員好像茫然不解：&ldo;中央開會，什麼會？&rdo;那人說：&ldo;煙臺會議，還發了檔案。&rdo;接待人員看瞞不過了，承認了這個會：&ldo;啊！是開了會。&rdo;但是說，&ldo;發了檔案？我們沒見過，對右派問題怎麼辦，我們不知道，沒法解決。&rdo;

白剛對不問情況連個名字也不登記十分不滿意：&ldo;我們知道你沒法解決，也沒想讓你馬上解決。但總得讓我們談談情況，代我們向上級反映情況吧？&rdo;

&ldo;情況不要講，講了也沒用。&rdo;接待人員不耐煩地說，&ldo;你們可能覺得大老遠地跑到中央來，就聽到這幾句話很不滿足，但我只能告訴你們，不能解決。回去吧！&rdo;這幾句話說得大家好冷。原來讓大家等到下班再打發走，是怕人們繼續糾纏。人們來時的希望立即化為泡影，只是相約著明天立即去靈境衚衕找中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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