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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話音剛落,那蛤蟆居然在地上倍兒倍兒,蹦個不停,眼神裡還透著那麼一股子不樂意的味道。我立刻會意,趕忙對它說:&ldo;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我是說除了你之外,這屋子裡還有沒有其它東西。&rdo;
蛤蟆聞聽,又不再動彈了,並且它還給我做了個讓我很意外的動作,搖了搖頭。都知道蛤蟆沒脖子是不能搖頭的,這蛤蟆是把屁股支地,整個身子左右擺了擺,腦袋晃動的幅度很大,看上去很像是在搖頭。我看著它那滑稽模樣,裂開嘴,笑了。
其實,這隻蛤蟆是能夠察覺到陰氣的,只是它現在道行盡失,已經察覺不到了。這是後話,以後再提。還有,我衣櫃裡的那三本書,上面原本是粘有的陰氣,不過,已經被黑衣人事先用秘術給抹去了,我能想到的,其實他早就想到了。別說是這隻蛤蟆,就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它們也是感應不到的。這些,是我在多年之後才知道的,這也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
既然蛤蟆察覺不到那三本書的存在,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了。只是那三本書還沒被我用柳葉水泡過,至少今夜是沒辦法看了,只有等到明天放了學之後再說。
第二天課間休息的時候,小胖悄悄來找我,談他的秘密基地的事,問我什麼時候陪他下去,我對他說,千萬不要再告訴其他人,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基地了,小胖連連點頭。至於什麼時候陪他下去,我只說等我想好了再說,最好趁著禮拜天時間充足的時候再下。
放學後,我在路邊擼了些柳葉,又順便把七星陣需要的第四樣道具,也一併找到了。說起這第四樣道具,相較前面三樣來說,找起來相對容易了一些。這第四樣道具是,四年生的母雞脖子裡的一根雞毛,還必須是沾著母雞血的雞毛。
說起找這根血雞毛的過程,在這裡就必須提一提我們村裡的老壽星,趙老頭了,因為這根雞毛就是從他那裡弄來的。
趙老頭今年九十多歲,是我們村裡唯一活到九十歲以上的老壽星。老頭兒身子骨還算硬朗,眼不花耳不聾的,整天喜歡樂呵呵的拎條凳子,坐在村裡十字路口曬太陽。這老頭除了每天曬太陽之外,還有個異於常人的癖好。我的這根雞毛,就是因為他那癖好弄到的。
說起他這癖好,都有些讓人覺得好笑,那就是,溜雞。啥叫溜雞?見過遛狗沒有?人家遛的是狗,他溜的是雞,而且只溜母雞。每天傍晚時分,老頭兒都要到村子北邊的後山上,屁顛兒屁顛兒地溜一圈兒雞,樂此不疲,幾十年來風雨不改雷打不動。
把老母雞用條細繩子拴了一條腿,老頭自己牽著細繩子的另一頭,也不管母雞同意不同意,扯起繩子,死拉硬拽地把母雞拎山上溜一圈再回來。這些在外人看來可能挺新奇的,不過我們村裡人眼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聽爺爺說,趙老頭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在六零年全國大饑荒時,他們家養的一隻老母雞,救了他們全家老小的性命,大饑荒過去之後,趙老頭把家裡全養成了母雞,也不宰殺來吃,雞下不下蛋,他也不管,直到把雞養到壽終正寢為止,也就在那個時候,趙老頭有了這溜雞的癖好。
1958‐‐1962年那場全國性的大饑荒,給我們老一輩人留下了太深刻太恐怖的記憶陰影。它不單單只是因為乾旱造成的,而是有許多因素匯集在一起才產生的,先是大煉鋼鐵,勞民傷財,一無所獲,好好的鋼材全燒成了一無是處的鐵疙瘩。然後成立全民食堂,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大鍋飯,目的是想要一步踏入社會主義的最高境界共產主義,一塊田裡勞作,一個鍋裡吃飯,結果倒好,共產主義沒搞成,倒養出一幫好吃懶做的刁民,消極怠工好逸惡勞。後來又搞什麼農業大躍進,大躍進沒搞成,倒搞出了浮誇風,各地官員向中央虛報糧食產量,有些地方官員竟敢牛逼哄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