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景召出手,梵帝斯易主(第1/2 頁)
雖不能手刃仇人,但陸常悠欠他父親的這筆賬,他身為人子,必須討回來。
他和林濃早就達成了共識,梵帝斯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陸常悠盯著那顆子彈,憤恨至極,不甘至極,她恨季修和鐵濟沙,也恨景九祁,恨每一個把她困在過往屈辱裡的人,誰都不無辜,誰都是兇手,害她也好,迫她屈服也好,是他們把她釘在了恥辱柱上,夜夜不得安眠,生不如死。
她只對不起她的父親,只有父親懂她的驕傲。
她握緊雙手,屈膝跪下,看著那顆子彈,聲音發抖:“對不起。”
“我還有兩個條件。”景召俯視著,眼底覆了一層寒霜,“永遠都不要對外提起我,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陸常悠咬緊牙:“我都答應。”
景召把檔案扔在桌子上:“把這個簽了,下午我會讓人過去接手公司。”
陸常悠簽了字。
梵帝斯自今日起,正式易主。
夜裡,秋意寒涼,月朗星稀。樓下的窗戶沒有關,風捲起窗簾,吹著簾子上的流蘇高高飛起,伴隨著呼呼響聲。
窗簾纏住了牆上的掛畫,被風狠狠一扯,咣噹一聲,畫掉在了地上,裱框的玻璃四分五裂。
陸常悠披著衣服出了房間,聽聞樓下有聲音,她抱著手下樓。
“曉玉。”
“曉玉。”
陸常悠喊了兩聲,幫傭阿姨不知去了哪裡,屋裡只有她自己的聲音,還有風聲。她細聽,有腳步聲,若隱若現。
她探頭往下看,看見窗簾上上下下飄著,地上有兩道雜亂的影子。
她停下腳,沒有繼續往下走:“誰在那裡?”
一隻皮鞋從窗簾後露出來。
陸常悠看不見那人的臉,扶著樓梯,手指收緊:“你是誰?”
不見人,只聞其聲。那聲音渾厚有力:“老九爺對我有恩。”
陸常悠後退失足,跌坐在了臺階上。
男人站在原地,臉隱於暗處:“聽說是你報信害了老九爺,真恨不得把你片成一塊一塊的。”
他的語氣十分慢悠悠,絲毫不怕有人中途進來,沒有半點私闖民宅的慌張。
風把窗簾吹得一上一下,窗外秋意蕭條,月色清冷。
男人沒有露面,腳下踢著畫框上碎下來的玻璃:“這裡是帝國,鬧出人命會很麻煩,就只能先忍著,不知道還能忍多久。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不知道他們忍不忍得住。”
老九爺一生磊落,救人無數,視他為榜樣信仰之人數不勝數,而這些人當中,多半是行走在刀口上的人,殺天殺地,誅惡鋤奸,沒那麼遵紀守法,恨誰就颳了誰。
“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你最好像死人一樣活著。”
窗簾揚起,地上的人影轉瞬消失不見。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悄無聲息。
陸常悠坐在地上,面色慘白。
次日上午,陸女士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一袋喜糖裝二十二顆,她塞了三十幾顆,還在往裡塞。
景河東看出來她有心事。
“怎麼了?”
陸女士放下手頭的事:“陸常悠住院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陸女士心情很複雜,“醫生說她的精神狀態很差,一直恍恍惚惚,總說有人跟著她。”
“她的情況你沒跟召寶說吧?”
“當然沒說。召寶馬上就要辦婚禮了,不能被其他的事影響了心情。”
她就是有點惆悵,還有點心軟,可能年紀大了,總是忍不住想起以前。沒有誰生來就會作惡,陸常悠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們一起長大,一起從小孩長成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