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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大哥堆了滿桌的試卷也一點都不著急。他甚至還可以再攢一攢嘛。
太欺負人了。
「看題吧……」初澄心懷挫敗,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粉筆敲了敲黑板。
隨之,7班教室內響起了數學題目的講解聲。
「哎。」因為基本沒有什麼錯題要改,穆一洋清閒地向後翹起椅子,朝鹿言喊了聲。
只出一隻耳朵聽課的班長抬起頭,不耐煩地瞥他一眼:「幹什麼?」
穆一洋:「你覺不覺得初老師解這個題型時的思路和大哥一模一樣啊?」
對方的關注點比鹿言預想得還要沒營養。他繼續描自己的英文字帖,極敷衍地答了句:「他倆一樣很正常。」
「為什麼啊?語文和數學的思維不是應該有很大差別嗎?哎,我跟你說話呢!」穆一洋的追問沒得到答覆。但學生礙於後排大哥的威嚴,沒敢再做其他小動作。
「把這道題的步驟整理一下吧。」初澄講完一道大題,稍做了停頓,給學生們留下思考時間。
趁著空閒,他緩緩地晃動脖頸,無意間瞧向角落裡的辦公桌,看到喻司亭正環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初澄覺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回頭去檢查自己的板書,並沒有發現任何紕漏。
雖然剛剛和喻老師說過,他可以監堂,但也沒有必要坐得這麼端正,還聽得這麼認真吧?
來自初澄的頻頻注視,讓喻司亭有所察覺。他發現自己的眼神影響了對方的發揮,隨即低下頭,攥拳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初澄在班級裡繞了一圈,檢視學生們的聽課情況。再抬頭時,原本監堂的人已經拿起杯子,從後面出去接熱水了。
晚間九點五十分,高二年級下晚自習的鈴聲準時響起。
初澄稍壓了三分鐘的堂,剛好把第二套試卷講完,喊了聲「放學」。
學生們鬨然放鬆下來,各自收拾著東西,呼朋引伴,準備回宿舍或者出校門。
有外班學生早早就來到教室門口等人,看到黑板上密佈的公式和影象,再瞧一眼還站在講臺邊的初老師,都大為震驚。
「你們班什麼情況?」
「語文老師轉科啦?」
7班學生紛紛肯定式地點頭:「對,你們沒看錯。我們班今天的數學都是語文老師教的。」
作為本週值日生,鹿言本想在放學後先擦黑板,卻見初澄仍拿著剩下的最後一張試卷端詳,時不時還在黑板上算兩筆,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只好先出門去涮拖把。
比起剛講完的兩套題,剩餘的試卷明顯增加了不少難度,有些問題也出得刁鑽。
初澄遇上「攔路虎」,嘗試畫了兩條輔助線都沒能達到預期效果。
正冥思苦想間,一道頎長的身影靠近,略微地擋住了頭頂的燈光。
「你畫的圖不對。」喻司亭伸出骨節漂亮的手指,從紙盒裡捏出裡面剩下的唯一一根彩色粉筆頭,三兩下就使平面上的幾何圖形清晰立體起來。
他的嗓子依然啞得厲害,聲音很低:「在這裡加輔助線,然後這樣斜著連上。」
「噢噢,我看出來了。」有了他的點撥,初澄很快便開了竅。
喻司亭攤開手掌:「那再接著往下做。」
初澄伸出手指,去拿那截彩色粉筆。
對方的手應該剛剛握過熱水杯,寬厚的掌心還留有餘溫。那一點點灼人的熱度讓初澄不自覺地蹭了蹭指腹。
他的身上還沾著些許顆粒沖劑的甘甜味,聞著讓人蠻心安。
鹿言拎著拖把回到教室,一進門就見兩道人影肩並著肩站在黑板前,共用著一根粉筆頭畫畫算算。
這場景忽然讓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