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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說話的時候,一直維持著站在背後的姿勢。初澄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覺得這些一問一答實在有些奇怪,頓了一下後,不肯再說了。
喻司亭半晌沒聽到回答,這才反應過來,沉聲一笑:「我問這麼多,只是想試著辨認一下是什麼蟲,看看會不會有毒。」
初澄輕聲:「記不清了,應該沒事。」
「恩。」喻司亭給了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回答,然後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管藥膏幫他塗上去,「這藥挺管用的,我之前出去騎行被蟲咬,塗上就不癢了。」
藥膏是淺綠色的,帶著淡淡的中藥味,塗到背上有一點涼。
初澄裡面穿著件純白的圓領衫。為了防止粘到衣服上,他只能用手把衣領扯開一些,等著藥膏吸收晾乾。
冰涼的雨點落到他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把輕薄的衣料打濕。
襯衫與面板粘連透著撩人的顏色,配上初澄的那張純情朗霽的臉,讓喻司亭塗藥的指尖頓了頓,稍微偏開了目光。
雨漸漸下得細密,他們需要找個地方避雨了。
喻司亭站直身,用手背抹了一把優越的下頜,提議道:「往北邊走吧。」
「恩。」初澄披上外套,推車跟隨。
兩人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處竹院人家坐落在靜謐處。
初澄觀察周圍偏僻難尋的位置,問:「你來過這兒?」
「一兩次,來這裡騎車的人一般都到這兒茶歇吃飯。」喻司亭說完,吱呀一聲推開竹門。
院中滿是人工種植的樹木花草品種,但是沒有很精心的打理,反而是受陽光雨露,野蠻生長。
這裡的環境古樸整潔,看起來不像是個餐廳飯館,反倒更像是淳樸的鄉間人家開門待客。
走進屋內,似乎沒有人在。
整個室內裝修風格簡約復古,稍顯凌亂中又帶著秩序。門前的長桌擺滿了植物,剩餘一小部分被當作吧檯用,掛著潦草手寫的選單。下面的抽屜開著,手錶平板現金就那樣隨意的放著。
初澄疑惑:「這樣門戶大開,不怕被盜嗎?」
喻司亭搖頭:「應該不會,能找到這裡來的幾乎都是熟客,或者朋友帶來的。老闆八成是又去看熱鬧了。」
話音未落,院外響起腳步聲。
「在呢,在呢。」
來人年歲不大,頂多三四十歲,衣著打扮不拘小節,一邊小跑進來一邊說:「哎呀,剛才有個騎車的小夥子要在這兒和女驢友求婚,一激動把鑽戒掉進楓葉林了,一群人撅著屁股幫忙找呢。」
他說了一籮筐的話才抬頭瞧見喻司亭,一樂道:「是你呀。有一陣子沒來了,放假了?」
老闆這話問得奇怪,彷彿是他隱居在這個地方不必記著時間,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十一法定假。
喻司亭只點了點頭。
老闆瞥一眼身後的初澄:「喲,這次還帶朋友了。你們要不要吃點什麼?」
喻司亭表現得沒他那樣熟絡,語氣淡淡:「每次我點了你又不會做,就聽你推薦吧。」
老闆笑笑,問:「那你們忌口嗎?我燉了參芪黑魚湯,要不嘗嘗?早上剛釣的,特新鮮。還有自己挖的野山參,暖身驅寒,滋補益氣。」
喻司亭看了看初澄,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初澄說:「可以,我挺喜歡喝魚湯的。」
喻司亭轉向老闆:「那你看著來吧。」
老闆道了句「好嘞」,便進後廚去了。
正如他所說,魚湯是剛燉好的,被端上桌時還冒著熱氣,用砂鍋盛著,氣味醇香不油膩,魚身處理得很乾淨,完全沒有腥氣。
喻司亭先盛了一碗遞過來。湯體清而白,飄著枸杞,顏色也很漂亮。